第19章 一时有病一时爽,一直有病一直爽（1/2）

男孩儿的妈妈在男孩儿的外婆与人讨座位的时候，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就冷眼看着。

见她妈终于得逞，她这才换上一副温柔的神色，“睿睿，今天在学校都学了什么？和妈妈讲讲，好吗？”

“妈妈，老师今天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夸我了。”

“我们睿睿这么聪明，被夸奖是肯定的。告诉妈妈，老师都夸你什么了？”

“老师夸我，真厉害，都要上天了。”

“......”

看着孩子仰着头，神气十足的样子，男孩儿的妈妈不知作何感想，愣了半天，伸手在孩子的头上摸了一把。

周围的乘客听着，也十分无语。

孩子，老师这哪是在夸你啊，分明就是......

家里怎么教育的，年龄也不小了，怎么好赖话都听不明白？！

众人都偷着乐，并不作声。

孙多颜扶额，心想要是将来自己的孩子也这么“天真”，一定揍得他后悔来这世上走这么一遭。

男孩儿却有些不乐意。

课堂上，老师说这话的时候，同学们明明都冲着他笑来着。

这些大人们怎么，这么不懂事儿。

是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厉害吗？

男孩儿推开妈妈的手，从她的腿上翻出去，走到靠近车门的一排吊环上，跳起来往上够。

“危险！”

好几个乘客高呼。

“瞎喊什么，吓到我们家孩子，怎么办？”

男孩的外婆翻着白眼，起身护住男孩儿。

在大家都以为她要亲自阻止外孙的时候，“睿睿，别怕。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没资格说你。要够这个吊环，是不是？外婆抱着你够。”

“你别管。”

男孩儿誓要证明自己有多厉害，不情愿外婆帮忙，推开外婆的手，又往上跳。

男孩儿的外婆顺势托了一把，男孩儿终于够到了。

“妈妈，你看！我厉害吧。我还能用这个荡秋千呢。”

男孩儿一边使劲儿晃动身体，一边儿得意的“哈哈哈哈”大笑。

车上的乘客全都看向男孩儿，司机也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要是有个好歹，不得找公交公司赔偿？！

“谁家孩子？大人怎么都不管管？太危险了。请立刻制止。”

司机的声音很大，也很凶。

男孩儿有些害怕，吊着不动了。

男孩儿的外婆见状，马上安抚。“没事儿，外婆在呢。你玩你的。”

转头冲着司机，川剧变脸般，将一脸的慈祥温和换下，换上一副急赤白脸的狰狞模样，大声囔囔，“凶什么？凶什么？！孩子就是想玩一会儿，怎么了？你家没有孩子？你家孩子不闹腾？”

男孩儿见有人替自己出头，又不管不顾起来，甚至晃得比刚才的幅度更大，叫得声音也更大了。

车还在行进中，司机担着一车人的安危，憋着一肚子气，忍住了打人的冲动。

车上有乘客却终于忍不住了，出声谴责。

男孩儿的妈妈也坐不住了。

起身走到男孩儿外婆身边，两人一致对外，和那乘客吵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阵更尖厉的叫声，压过了所有的吵闹。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从男孩儿身上，转到了孙多颜身上。

“吵死了！这是公众场合，不是你家。要惯孩子，回家惯去。上天也好，入地也罢，没人管你。”

“喊什么喊，有病是不是？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吓到我们家孩子了，知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病？一时有病一时爽，一直有病一直爽，你要不要试试？”

“你.....哎呀，有人欺负老年人啦。我的心口好疼啊。心脏病要发作了。”

“呦，您这才是真有病啊。行了，大伙儿都知道您有病了，您......”孙多颜抬起食指挡在嘴前，对着坐在地上，双手捂胸的男孩儿外婆，“先等会儿。”

孙多颜从包里翻出手机，放在耳边。

“梁医生？八戒想我了还是哪吒想我了......什么？我在哪儿？嗯......我说不好，可能盘丝洞，也可能是花果山......没，我没犯病。这儿倒是有个人，她说被我气病了。梁医生，你是医生，你知不知道，我要真给她气死了，会不会坐牢啊?我不要坐牢......不用坐牢？回精神病院就行？太好了，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你等我，我这就气死她。”

放下手机，孙多颜歪着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盯着男孩儿的外婆，“你，犯心脏病，会死吗？”

此时，整个车厢安静极了，就是掉一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男孩儿的外婆就像看到阎王爷一般看着孙多颜，脸上写满震惊，还有，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