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洪水（1）（1/2）

老板有些轻蔑地笑了笑，拿过手机来把玩了一下。

“你这个，最多也就卖个五六十块钱。”

“还不如自己留着收藏呢。”

我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思考他的意见，毫不犹豫地回答。

“就六十吧。”

“行，我给你转过去。”

初中三年被老师没收了三个手机，一部iphon4，两部5s，最后只勉强拿回来了两部，剩下的一部5s算是石沉大海了。况且这也都并不是老唐还给我的，iPhone4是我妈老早就从老唐手中拿回来的，另一部5s是尹鹏帮我偷出来的。而自己在毕业那天拨通班主任电话时，一连三次都没人回应。肯定没有理由不还的，要是有，那一定是她自己也找不到了。

毕业后的假期虽然并不缺钱，爸妈给的肯定很多，但是自己这份贪心作祟，即使是只值一顿饭钱，还是想卖掉。

看着老板把手机随意地丢进了抽屉，我也只得离去了。可能真的有一瞬间我犹豫了，我学生生涯中第一次意外由这部手机而起，从此虽不见其形，但它却在那一刻，引起的震动绵延数里，数年。

事情开头是张宁溪最深沉的抱怨，从那一天起，她就要和这个世界失联了，她说她的手机要被妈妈收走了，她以后要进入原始时代了。

貌似当时她并没说这么多，只是我听到后脑补出的东西。

我天真浪漫，我善良无比。所以没有多想什么，就告诉了她自己还有一个多余的iPhone4，可以借给她。她很高兴很兴奋的答应了。我记得当时蓝雨芊知道后还劝过我，说她的妈妈那么凶，这样子是在害她。可是我掩盖了自己的心情，我说是她向我借的，没有不借的理由。如果当时我能及时制止自己的行为，看清楚自己就是想和张宁溪聊天保持联系，也许真的不会任由那般荒唐的事情发生。不过像这种持续了很多年的荒唐，我肯定是不能怪罪在一件事情上的。

那时已经是冬天了，但还没有过于寒冷，大概是十一月份多吧。狂躁的我，上学时从来不喜欢拉上衣服的拉链，感受着风儿刺进自己的皮肤之中，清醒每个早晨。后来就不敢了，因为肚子会很疼，而且在学校厕所整大的真的特别的烦人。初中三年在学校整大的的次数，估计我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归功于我强大的臀部肌肉，每次都能等到放学回家解决，那种爽快的感觉真是令人无法自拔！

另外与蓝雨芊之间的热度，不知是时间的缘故还是天气的缘故，缓缓降了许多，逐渐都忘记了不久前，那脸红心跳，却激动的心情。

但我没法肯定她也这么想，我当时也因为顺其自然，没有感受特别强烈。不过我还是能发现，自己正在任由张宁溪钻进自己的内心，而且愈来愈满。我越是在意这件事情，就会又更加在意，由此不断地推进，直到好像已经无法退回了。同桌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的微妙，两只冷冰冰的企鹅在南极洲的一角意外地相撞，由此催化着这个世界上第一次血液之间产生的核聚变。她从那颗似烁非烁的遥远的恒星，坍缩成一个只有我能观测到的黑洞，一眨眼间又伴随着彗星坠入我的井口。我承认自己被感情无情的左右了，分不清了东南西北，看不清了春夏秋冬，雪花都可像是一朵娇艳的玫瑰盛在天上。

真的什么都记不清了，什么都没有印象。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我没有一丝头绪。

一次降温后，蓝雨芊最常问我的问题，从各种杂碎的小事，变成了是否爱她。这该如何回答呢，无论是她还是我，都不清楚爱的定义。什么才称的上是爱，爱的原因又是什么。我们始终在一片云雾中纠缠着这个模糊的字眼，虽各抱着不同的心态，却目的其实是一样的：想体验，想感受，想理解，想拥有。她比我看的清楚，知道不是所有事情都是可以强求的，正因为如此，她只能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个我和她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我总是迷蒙地进行回答，疯狂夹杂着表示肯定的词语，可这在她的理解之中，反而会更加突出我的犹豫，或者说是否定。可是我至始至终都没有肯定过自己的否定，我认为自己没有那么的决绝无情，不至于被牵着鼻子走。

其实张宁溪在我眼里也没有那么的肯定。因为她很早就向我坦白过，她对梁洲的心意。她当时很明确的表明了不确定，她也不清楚什么才是爱，后来我认为此时我们三人都有些越级了，因为明白爱是什么，是要先弄清楚喜欢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大概每个人都不同，普遍流传的都是，脸红，心跳加速。根据我的体验来看，这些都太过于表面了，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出来，就是那样的神秘，才让人如此的好奇，它与开心，激动都不一样，可能是介于两者之间，也可能是游离而外的。另外还有让自己喜欢的原因吧？这个话题的确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了，再平庸的理由，都总有奇特的一面。不过对于身在其中的人来说，分析这些都是无用的，感情就美丽在它那千变万化的模样，如果有人真的能主宰自己的情绪，那我想他将不再拥有情绪。这个东西就是需要你不断努力地去控制，虽然最后都无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