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旧伤（1/2）

山中的太阳总是升起的比较晚，一行人到达村庄外围时，太阳才刚刚出现在山边。众人的影子斜射在村间的板路上，延伸了很远的一段距离。

道路两旁，一排排的砖瓦房让我感到惊愕。

从秦庄出发后，这一路上的乡镇。大部分人居住的房屋还是土坯房，偶尔会出现一栋铁皮房。但那也只是凤毛麟角，秦庄已经算得上是这些村庄中数一数二的富硕村，可它和眼前这座村庄比起来，差距显而易见。

“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对着身旁的大叔问道。

听到我问的问题。不只是大叔，我身旁的所有人都一脸惊讶的看向我，那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

“有……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些不敢问了。

“你不是本地人吧，这里是南朝市场，塔河县最有名的集市。”

过了许久，我身后才有乘客回答我的问题。

“我已经快七年没有回来了。这里的变化真的很大。”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有些脸红，和他们比起来我还真的是个外地人。但是话匣子都已经打开了，那我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问下去了。

“这些房子也是这几年建成的吗？”

身后的那位老哥似乎是个愿意聊天的人，他肯定知道很多事情。

见我发问了，那老哥扶了扶眼镜，快赶几步走了上来，和大叔换了位置。

“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南朝市场这里的房子都是近三年建成的，前几年有一批外地货商来南朝市场采购，让这里的人赚的钵满盆满。这里也是从那之后才开始有变化的。”

看来我是真的找对了人，这老哥不只回答了我的问题，甚至连原因都给我讲了一遍。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在京城看到的评书先生。

老哥自顾自的滔滔不绝，让我放松了不少，似乎手臂上的痛感也少了几分。

大叔之前来过这里的卫生所，自然也是知道具体位置。他带着我们在村子中左拐右拐，总算是来到了这里的卫生所。

卫生所不大，只有一个小院外加两栋砖瓦房。

待众人走到大门前，有几个乘客和我们道了别之后就离开了，说是在这里有亲戚。

他们一走，队伍中就只剩下了我、大叔、喜欢聊天的老哥还有另外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

我们在院子外的时候，就听到了屋里面传来的吵闹声。似乎是一男一女在打架。还有盘子摔碎的声音。

院子角落的一只田园犬正在汪汪的叫着。

大叔快走两步上去掀开门帘。我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见有人来了，屋内的两人也停止了争吵。

男医生看起来二十七八岁，风度翩翩。

女医生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二十出头的样子。

此时的桌子上摆放着两个打翻的饭碗，地上是摔碎的菜碟和一条吃了一半的鱼。

女医生擦了擦眼泪，瞪了男医生一眼之后强装笑意的迎了过来，带着我们去了另外的一间屋子。

大叔和那个老哥没有跟过来，而是去帮忙收拾那撒了一地的饭菜。

另一间屋子显然就是他们工作的地方。屋子里有三张沙发，一张床。墙角摆放着一个巨大的药柜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放着听诊器之类的东西。

女医生应该是看到了我左臂上已经被血染红的绷带，她没有多问，带上口罩和手套之后，自顾自的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盘子。

吩咐我把手放在桌子上。她用剪刀拆开了我的绷带。

“你这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弄的？疤痕这么深。”

“不小心被铁皮刮得。”

我有点心虚。

“什么铁皮能刮得这么深？骗医生的后果你自负。”

女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让我有点尴尬。

“弹……弹片刮得。弹片不也是铁皮吗？哈哈。”

我笑到一半不笑了，因为那女医生又盯着我看。

“你看着我干嘛？”

我疑惑的问她。

女医生一边帮我擦去手臂表面的血迹，一边抬头看着我，那样子像极了看一件艺术品。

“嘶！疼，疼！”

她的棉签擦到了我的伤口，一种钻心的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都上过战场了还怕疼？”

女医生似乎是笑了一下，又低下头认真的擦了起来。

“谁说上了战场就不怕疼了，而且你擦的……轻点！啊！”

女医生用棉签粘了一点消毒水擦在伤口上，刚才清洗的时候就已经痛到全身。这回粘了消毒水之后，伤口附近出现了一层小泡沫，瞬间痛到麻木。我的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忍着点，你的伤口已经轻微发炎了，必须消毒。”

女医生用手摁住了我的手臂，她的力量出奇大。

等她处理结束，我的手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