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何以三全（1/2）

听到吴悦娇说起静节皇后复生，太后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吴悦娇微微皱眉：“臣妾以为，静节皇后死而复生，是件好事儿。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或者，这也是上天预示，楚国不该再有殉葬之事儿。”

太后冷冷地望着吴悦娇：“你当真没有想过，这是节妃给你做的一个局？”

吴悦娇摇头：“臣妾以为不是。直到昨天，臣妾才第一次看到静节皇后，在此之前，她并不知道臣妾是什么人，她又怎么敢赌。若当时，臣妾心存恶意之前也不会说什么以皇后之礼给她办理丧仪。便是昨日她复生之时，也完全可以直接把她弄死。”

太后望着吴悦娇：“若她精通占卜，能断出你的所作所为呢？”

吴悦娇苦笑一声：“若她有这本事儿，那臣妾便只有认命了。”

太后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她活过来，意味着什么？”

吴悦娇抬起头来，望着太后：“臣妾不知。”

太后正色：“她、申氏、还有你，三个人之中，只能留下两个。”

吴悦娇不由得反问道：“那留不下的那个，就是必死的结局么？”

太后意味深长地望着吴悦娇：“若是别的，还许她以太妃之位，在宫中荣养，若是你，便真的只有那么一条路走了。”

吴悦娇心下明白，她若是要以太后之位，摄政天下，最多让申婕妤或静节皇后其中一个与她两宫并立，断没有三个太后一起的道理。另一个，做个太妃，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

可是她就不同了，如果让静节皇后与申婕妤两宫并立，便必须名正言顺的让静节皇后登上后位。

而让静节皇后登上皇位的前题么，是宫中没有皇后。那么她这个假皇后要么被废，要么找个理由死去。

吴悦娇对太后道：“那现在就不能废后么？废掉臣妾，让静节皇后成为母后皇太后，让申婕妤成为圣母皇太后。”

太后摇了摇头：“并不行的，若是皇后可以随便废黜，那意味着皇帝的无能。当年德宗景隆皇帝在位时，皇后有过，若在民间，甚至不至于被休，哪怕实在不愿意留下了，也会给些颜面，和离了便是。可是在宫中，她便只有一条路可走。你现在还觉得，有能让你们三个人，一起活下来的路么？”

吴悦娇抿着嘴，不说话。

太后叹道：“你也会怕，是不是？”

吴悦娇昂起头来，望着太后：“太后您说的意思，臣妾明白，如果让静节皇后和申婕妤两宫并立，那么为了陛下的颜面，臣妾便只有死路一条。同样的道理，对于静节皇后来讲，也是一样。如果臣妾与申婕妤两宫并立，那么她也只有一条死路。当然，您为了陛下的面子上好看，无论死的是臣妾，还是静节皇后，都将以为陛下殉葬之名死去。”

太后又叹了口气：“是啊，还有一条路，就哀家将太子的玉牒换了，将他的生母写做节妃。那么节妃成为太后与你两宫并立，也是份所应当的。但是申氏么？”

吴悦娇不等太后说完，便道：“申氏不曾有过皇后之尊，只做一个太妃，也没什么不好。”

太后嘴角微扬：“但是她这辈子不能再见太子，你说，她会甘心么？她不是蠢人，到时候，你猜她会对付谁呢？”

吴悦娇叹了口气：“太后您说得是。”

太后望着吴悦娇，柔声道：“有一条路，原就是节妃她自己选的，就让她再走一回，又有什么不好呢？多一个殉葬的皇后，比多一个活着的皇后好办多了。”

吴悦娇苦笑：“是啊，没有什么不好，可是臣妾不愿意，臣妾不愿意一个人，以这样的理由去死。”

太后冷冷地望着吴悦娇：“若是节妃她自己愿意呢？”

吴悦娇皱着眉：“她死过一回了，怎么还能再死一回呢？不，她不会愿意的。”

太后望着吴悦娇：“好，那咱们假定节妃愿意活下去，那你说，以她的心思，是逼死你，还是逼死申氏呢？林姝，如今多事之秋， 别在节妃的事儿上费太多心思。”

吴悦娇心思烦乱：“既然如今事多，那就先不管她，先过这两日，也许就能想出三全其美的法子呢。”

太后轻轻地摇摇头：“你这孩子，心太善了。一会儿，节妃进来，你就老老实实地坐在哀家旁边，不许多说一句话。”

吴悦娇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了，过来坐到哀家身边，芳清，传节妃进来吧。”说着话，朝吴悦娇轻轻地招了招手。

很快芳清带着一身素衣的静节皇后进来。

静节皇后看上去，比之昨日，更憔悴了些。

太后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节妃，你知罪么？”

静节皇后低着头：“臣妾不知。”

“太医王光耀是你什么人？”太后神情冷漠地问道。

静节皇后半低着头，轻声道：“是臣妾两姨兄弟。”

太后缓缓点了点头：“两姨兄妹，青梅竹马，后来你进了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