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随心（1/2）

扶桑推开墨渊，匆忙后退，退到墙边，抓着被褥，剧烈咳嗽，她终于能够大口大口喘息，方才脖子就要被捏碎的感觉令她心有余悸。

凌云眼见墨渊眼底的寒再次浮现，连忙磕下头去，道：“师尊息怒，扶桑自小是顽皮了些，可她最是听话懂事，师尊将话说开，扶桑自不会再犯错，若师尊难以消气，凌云愿替扶桑受一半责罚，望师尊成全！”

“出去。”墨渊一眼也不曾看凌云，盯着正难受咳嗽不止的扶桑，“我不喊你，不许进来。”

“师尊！”凌云仰头看着墨渊，祈求道，“扶桑罪不至死，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让您如此生气？若是因为此次扶桑私自下界寻我 ，此事全因我而起，该罚也是罚我！与她无关。”

“凌云，”扶桑缓过劲来，双目对上墨渊的眼，言语轻轻，“你先出去，我有话与师尊说，你莫要担心，师尊非是要责罚我，也非是要取我性命，今日事，只是误会一场。”

凌云不信，方才明明师尊杀意已起，怎会是误会一场，他跪在原地，一动不动，问：“我也是自小由师尊养育至今，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么话是不能一起商量的？扶桑你有话要与师尊说，说的是什么？连师兄也不能听吗？”

“凌云，你不是最喜欢极北之地的夜空吗，今夜就去看看吧。”

说罢，墨渊一甩衣袖，凌云的四肢就被一根捆仙索给捆绑上了。

凌云只觉得身子一轻，忙道：“师尊，不要伤害扶桑！扶桑年纪尚小，许多事情做不好情有可原，但她会改！师尊！！”

他的话方毕，就原地化了清风，消失不见。

少了凌云，房内瞬间安静得不像话，扶桑捂着脖子，看着墨渊，看着那双熟悉好看的桃花眼，许久才问：“师尊，方才……”

墨渊朝她伸手，缓缓屈了屈四指，示意她过来，道：“过来，师尊年纪大了，离得太远会听不清。”

扶桑犹豫着，慢慢挪了过去，却也保持了一个距离，她早就见墨渊唇角破了，还有细微的血渍往外冒，手欲抬起去摸那唇角，又收了回来，才问：“师尊，你受伤了？可是因为我？”

该是周嫣然先她醒来，和师尊发生了争斗。

“不关你的事。”墨渊的眼神缓和了一些，他将手放在扶桑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扶桑，你方才，可是怕师尊？”

后脑被抚摸得一下一下，很舒服，扶桑不敢直视墨渊的眼睛，不回话，问：“师尊你可是早就知道我是谁？”

瀑布的流泻声音渐渐变大，仙鹤悲鸣，墨渊水蓝色的衣摆随风轻轻摆动，他看着扶桑那双满载星辰的眼里泛起涟漪，将抚摸她后脑勺的手收回，收到后背，偏开目光，道：“是，我知道。”

心底咯噔一声，扶桑生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不知如何是好，她感受到寒冷了，又问：“所以，你就是那个与魔神恶战十几日的武神，你没有如传闻般杀死了魔神的女儿，你放过了她，还将她带在身边，细心呵护，教她习武，教她练剑，教她认字。”

“你错了，我没有放过那个小孩，她能活下来是她的命数，不是我放过了她，扶桑，你不是她，你要记住，你只是扶桑，从前种种已经过去，你既然活下来了就不应该去背负那些，这身血脉不能说明什么，你的父亲是你的父亲，你是你，会不会成为他，由你决定，你是我墨渊的徒弟，是我手把手教出来的，我允许你蛮横霸道无礼，可你始终是天界神官，我信你断然做不出那等残害苍生的事。”

“师尊，你骗我，”扶桑看着眼前的男子，那张脸是多具蛊惑力，可脖子的疼痛多么清晰，不容她受蛊惑，“你分明不信我，你若信我，为何会起杀意，若我晚些清醒过来，你会不会就那样杀了我？”

“师尊非是要杀你，”墨渊背在后边的手紧了紧，有些不知所措，“方才我不起杀意，如何吓退周嫣然？如何唤醒你？扶桑，师尊自有分寸，断不会伤害到你。”

“我不怕你伤害我，”扶桑垂眸，死也不眼泪掉下来，“我只怕有一日让你为难，让你失望，我会努力去控制自己不去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也会努力去和体内的周嫣然做对抗，定不会让她再控制我的身体，做出伤害别人的事，若下次她再次苏醒，我再次失控，师尊你莫要手下留情。”

太无力了。

她还不想死。

可若牺牲一个人能救天下人，她愿。

墨渊放在后面的手轻轻一松，窗外瀑布飞泻下来打在石壁上，打在那方小潭上，声音嘈杂入耳，他道：“扶桑不会坠魔，也不会成为魔神，师尊保证。”

听了这话，心下一动，扶桑不知怎的，就挪动了双腿，一点点往前，靠过去，看着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那眼睛里平日全是锐利的寒冷，只有看向她时才会浮现出柔和，那汪死水才会像活了过来，那是专属于她的。

扶桑道：“师尊，我先前说我有两个秘密，我是魔神的女儿，这是秘密之一，你好奇我的第二个秘密么？”

“既然是秘密，就应该藏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