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真真假假（1/2）

周然带着嫣然，东奔西走，不知不觉间襁褓婴儿已经可以下地，学习走路，周然从后牵着她的两只小手教她一步步走路。

周然给她用木头雕了一把小木剑。

周然一针一线给她的衣服缝了不好看的布丁。

周然给她亲自做木马。

周然给她种她最喜欢的莲。

周然会用胡萝卜雕刻出兔子的形状。

周然会拿起笔学着给她画各种画像。

周然给她讲他和母亲的故事。

周然带她戏水。

……

最后，周然在她的脖子上戴了一块色泽很美的玉，小小一块，挂得仔细认真，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周然的字歪歪扭扭，周嫣然三个字写得很丑，只能勉强看出来。

“嫣儿，你在这里等爹爹，爹爹一会就回来。”

周然把她放在一棵古树下，眼里含着泪，他轻轻摸了摸小嫣然的脸，手颤抖着。

嫣然坐在古树下，看着他，看着看着忽然就打开双手要抱，稚嫩的声音，很不清楚地喊了周然一声“爹爹。”

“诶，我是爹爹，嫣儿我是爹爹！”

周然再控制不住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一个大男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扶桑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她越冷漠，眼泪越汹涌，她倔强地不发出一声哭音。

后面的人替她哭了，抽泣着身子在颤抖，她比扶桑还要难过。

天雷滚滚，周然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胸口起伏跌宕，他看着前面人，道：

“告诉我你的名字。”

墨渊摊开双手，仰着脸，身上有数不尽的刀口，衣衫已经被血染脏得看不清本色，他已疲惫得连眼皮都难抬，此刻强撑着不闭上眼睛。

墨渊声音很弱，他说：“你过来。”

周然提了刀，走过去，在他身侧单膝蹲下，递给他一只手：“我有个女儿，叫周嫣然，你帮我照顾她。”

墨渊看了看那只手，他想抓，可抬不起劲，太累了，最终放弃，闭上了眼调整着呼吸。

周然也不等他回话，便道：“你不出声，我便当你是应了。”

墨渊：“为何？”

“我们打了这么多年，我看得出来，你和那些神仙不同，你磊落，嫣然交给你，我放心，她不能这样跟着我长大。天界的神官都是狗屁，他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但有一个还不错，他说的有道理，”

周然收了手，看着手中的刀，道：“他说我再努力也给不了嫣然一个好的成长环境，因为她的父亲是魔神，她这辈子都抬不起头，人人都想要她死，你答应我，隐去她的性名，护她一世无忧，你若应，我便愿将命交给你。”

墨渊嘴角一勾：“你让我帮你养个魔神，将这小魔神养大，养成大祸患，这事，我不应。”

“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你们天界还是不愿放过她？”

墨渊只觉耳边寒风一闪，不用去看也知道那刀就在脑袋边上，他道：“你杀了我也没用，就算我放过她，别的神官会放过她吗？你很聪明周然，你想用你的一条命换周嫣然的命，可你忘了，你们原就都是该死的。”

“小子你信不信我割掉你的舌头？”周然已经凑了下来，捏了他的嘴巴。

墨渊失笑，眼皮终于微微抬了起来，他眼底燃起一股狠劲：“你有种就割掉我的舌头，你若不割掉我的舌头，待我歇够了，就轮到我要你的命！”

“你比那些武神让我看着顺眼多，你有能力护我的嫣儿，只要你今日杀了我，你就是三界大功臣，届时谁都要给你三分薄面，只要你想，有的是办法让我的嫣儿换个身份好好生活。”

“可我看你不顺眼，”墨渊定定看着周然，说得很轻，“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告诉我。”

周然不接话，他松开了捏着墨渊脸蛋的手，那双眼里凶狠中又几分不合时宜的柔，他看着远方，那里有一座很高的山，山底下有一棵很茂盛的古树，古树下有他的嫣儿。

“我想她娘了，”周然眼底湿润，“我们打了这么多场架，隔三差五就要打，打到嫣儿都能喊我爹爹了。”

墨渊叹气：“是了，一次都没赢过。”

周然：“为着这份打架的情谊，你帮我一个忙，我累了，不想打了。”

墨渊没有回话，闭上了眼。

周然回了一趟那古树下，特意换了身干净衣裳去给周嫣然带食物，两个一大一小的人坐在一起，远处，山腰落日，雁背斜阳。

周然没头没脑和周嫣然说了很多话，周嫣然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就那样听着，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别说野兽，就是蚊子都不敢靠近他们，身上的魔气太盛了。

最后一幕，很短暂，是墨渊执了一杆长枪，长枪的枪头在魔神的心口处，血止不住往外涌，周然不觉得疼痛，任那血往外涌，死死盯着拿长枪的人。

扶桑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身后的人很愤怒，很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