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周然（1/2）

“咳。”

背后传来一声干咳，扶桑有些尴尬，松了墨渊的手，离开那怀抱，立在墨渊身侧，这才看清来人。正是月华神君与魔尊灼清。

那二人正并肩立在不远处，灼清抱着双臂，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戏剧，月华神君一身白雪般的素衣，气质卓然。

墨渊脸色一冷，将手背在后边，没有温度道：“阴魂不散。”

月华神君也不生气，目光落在扶桑身上，道：“扶桑，我有话要同你说，可方便？”

墨渊生冷打断：“没空，不方便。”

月华神君见多识广，又是天界颇具影响力的文神，既然他能发现自己的身份，想必也能给一些可取的建议，就算不能助自己脱离如今困境，或是帮她将这一身魔神血脉压制住，但扶桑想听，也有诸多问题想问。

扶桑踮起脚尖，在墨渊耳下轻悄悄道：“师尊，我想听。”

“我说不让你就会不去吗？”墨渊垂眸看她。

这倒是。

扶桑无地自容。

墨渊摸了摸她脑袋，缓了声音道：“去吧，说完就回来，师尊在此等你。”

月华在前带路，扶桑紧跟其后，这山顶很荒凉，寸草不生，不知是遭遇了什么。

走了好一会，已经看不到魔尊灼清和师尊墨渊，月华神君停下，转身，看着扶桑，开口：“扶桑，你可有话要问我？”

扶桑点头：“有。”

“好，那你先问，待解决了你的疑惑，我再说。”

扶桑作揖，起身：“月华神君，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魔神留下的血脉？”

这日很快又要过去了，天边的夕阳就要隐没于山，月华嘴角始终有一抹温和的笑意，他道：

“开始只是猜测，至于我为何会有这种猜想，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后来在林府，我验证了我的猜想，你就是魔神留下来的骨肉，身负毁天灭地的魔神血脉。”

原来还真是这样，月华神君真的有消除她的记忆。

或许不止一次，还有神女庙，后来她到底是怎么出的神女庙她完全没有记忆，还有湖州集市那趟，她见了时宴，之后呢？她为何又晕倒在那。

如果说，林府是月华神君消除了她的记忆，那么前面两次究竟是谁？

神女庙，当时只有她和子虚，难道是子虚？

那湖州集市呢？是她和时宴，难道是时宴？

那若真是如此……

扶桑心下一紧：“月华神君，除了您，还会有别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么？”

“不会，”月华轻轻摇头，“若不是灼清身中伏诛，我不会想到去抓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去查魔神是否有血脉存留，也不会想到去证实你的身份。”

若真是如此，前两次又是什么原因被消除了记忆？

“那，神君，我真的会变成第二个魔神吗？”扶桑没有底，她不敢确定。

月华却坚定道：“不会，你不会变成第二个魔神，若非我坚信如此，现在我们也就没有机会面对面心平气和地聊天。”

“若说这话的人是我师尊该有多好。”扶桑看着远处的夕阳，最后一点也不剩了，完完全全躲进了远处的山里。

扶桑想起了梦境中墨渊冰冷的剑刺穿她的身体时说的话，他说：扶桑，你要为师拿这天下苍生的命去赌你是成神或是成魔，风险太大了，师尊赌不起。

那么清晰，声音回荡在扶桑耳畔，让她感到恐惧，若这天真的到来，她又能如何？

“扶桑，我与你是下界后才有了几次交集，光是这几次我便能坚信你一定能战胜体内蠢蠢欲动的魔念，你师尊从小看着你长大，是最了解你的人，他又怎会不信你？他又怎会舍得不信你？你师尊是如何待你的，你比任何人清楚，若说这世界上谁最能抛开一切义无反顾站在你这边的，墨渊当属第一个。”

知道，当然知道，她当然知道，她只是害怕。

她怕的不是兵刃相向，怕的是师尊对她失望，怕师尊后悔当初将她带回天界，怕师尊后悔这些年掏心掏肺待她，给足她偏爱。

扶桑捏了捏掌心肉，道：“神君，我怕我控制不住。”

月华摆头，眼神坚定：“扶桑，你要相信自己。”

“月华神君，你为何要助魔尊灼清？你是心怀苍生的神，他是杀戮成性的魔，他死了岂非痛快？”

月华也随着扶桑的目光去看远处的层叠的山峰，面上有几分苦涩：“你们只知道他是个残暴的魔尊，可事实不是这样的，只是登上这么一个位置，太多身不由己，我助他，一部分是私心，更多是魔族只有在他手里才能安宁，这数万年来，魔族和天界没有冲突矛盾，三界和平共处少不了灼清的功劳，不能因为他是魔就否认他做的一切。”

不知全貌，不予置评，扶桑只知道魔尊灼清暴虐成性，对待下属严苛，手段残忍，便认为灼清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实在不该。

“可魔生性如此，若有一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