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婚嫁2（1/2）

“你介意吗？”李健把茶杯递给他，轻挑眉头。

罗温玉将茶杯接过来，捏了捏，眼睛却盯着李健：“我啊，惧内，全凭内人安排。”

李健失笑：“那尊夫人可有的忙。”

“确实，”罗温玉也笑，“这可怎么办？李兄弟给我支个招，帮我想想有什么我可以分担的。”

李健避开他的目光，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头疼，我得好好想想。”

罗温玉把食盒打开，里面除了一碟品相极好的糖醋鱼，还有几碟小菜，一盅还冒着热气的羊肉汤，他一点点拿出来，边摆上桌边道：“好好想，边吃边想。”

“温玉。”

李健拦住了他继续摆盘的手，罗温玉抬眸，柔声道：“怎么了？”

“恐怕我爹娘今日在堂兄婚宴上会…”李健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恐怕会给我说亲。”

罗温玉捏着食盒的手紧了紧，面色有些不快：“你才几岁，说什么亲？”

李健今年二十有一了。

李健低着头，不说话。

罗温玉：“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们，你暂时还没有娶亲的想法？”

“嗯，”李健点头，“说了，我说我有心悦之人，可他们不信。”

这回是罗温玉沉默了，沉默不过一刻，他便继续将食盒里的热汤拿出来，推到李健面前：“这天气，喝羊汤最好，你快尝尝，等会该凉了。”

李健拿过那盅汤，轻轻喝了一小口，慢慢咽下，道：“好喝，暖。”

“那喝完去，我看着。”罗温玉果然手撑在桌上，下巴抵着手背盯着他。

听罢，李健真的一点点喝完了去，喝完还把空盅推过去给罗温玉看。

罗温玉低眼看了，然后从怀里摸了一方帕子去拭他嘴角的汤渍，温声道：“阿健，天寒地冻，少出门，还有……莫负我。”

李健接了帕子，点头，坚定道：“我若负你，便吞毒自尽。”

“罢了，我胡说的，这世上事，身不由己的太多了……”罗温玉起身，去窗边看他的画，随口夸道“阿健画的梅，是这世上最好看的梅。”

李健也走了过来，立在罗温玉边上，二人看着墙角的梅，谁也不再开口。

冬日过得快，转眼就到了分别的时刻，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别便是永别，冬雪慢慢融化迎来了温暖的春，也送来了罗温玉的请柬。

春雨来得温柔，那棵梅树也慢慢长出了嫩绿的芽，李健立在窗边，手里捏着那封烫金红帖，久久失神。

他没负罗温玉，是罗温玉先负了他。

“哎呀，温玉这小子之前也没透个风，忽然就要结亲了，喜事，大喜事啊！”李爹的声音在隔壁响起。

“可不是，我就说这温玉家中富庶，又是家中长子，早该成亲了，这次该好好备份礼让阿健送去”是李健娘亲的声音。

后面几日李健跟被什么东西勾了魂，整个人颓废得很，一日三餐倒是按时吃，此外就什么都不做，整日整日坐在窗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那几日他的桌上始终摆了一张空白信纸，边上放了墨与纸砚，却迟迟写不上一个字。

罗温玉成婚那夜，李健整夜没睡，他没去观礼也没上襄阳，那日深夜李健就悄咪咪出门去了，他直接翻了王家的院墙，身手敏捷，一下就摸到了王晓春的寝室，把人从被窝提了出来。

王晓春刚开始被吓得大叫，但一见来人是他，便捂了嘴巴不敢出声，跟着他稀里糊涂地出了王家宅。

俩人停在一处窄巷，王晓春小心翼翼问他：“李健，大晚上你喊我做什么？”

“把你那群狐朋狗友喊出来”李健阴着脸，在这没有月亮的夜里看不清神色。

“叫他们做什么？”

话音刚落，李健抬脚就把人踹倒在地，沉着音道：“让你叫，你就叫。”

王晓春一头雾水挨了一脚，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痛得想哭，但他不能哭，他有预感如果再不站起来按照他说的做，很可能得再挨一脚。

再挨一脚倒是没什么，他一呼百应还怕这孤零零的李健一人？他怕的是来年冬日，那个穿黑色大髦的罗家公子哥。

李健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人没等来，等来了一场绵绵雨，他站在雨里，也不躲，就那样被淋了个透。

再等了一刻钟，王晓春带了五六个纨绔来了，一来就看到李健淋了个落汤鸡模样，落魄狼狈。

王晓春不敢多说，只道：“李健，人我带来了。”

夜风吹来，让王晓春觉得有些发冷，李健却浑然不觉，他上前一步，那些人就警惕地后退一步。

王晓春有点怂：“李健，大晚上的你要做什么？要真打起来，你一个人可打不过我们七个。”

“打我。”

李健停了步子，说得很轻。

王晓春像是没听到，又像是觉得自己听岔了，愣愣问：“你，你说什么？”

罗温玉抬了眼皮，冷冷地看着王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