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幻境2（1/2）

罗温玉爱游四海，很少会去一个地方俩次，可梧州他却是年年去，梧州每年冬季都下很大的雪，会把整个梧州变成白雪王国，每年冬天罗温玉就要去梧州，去看雪景，去找李健。

分别后的第二次相见就是冬天，罗温玉刚进了安乐镇就看到远处高楼顶上站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健身披白大髦，立在那里，他便扬起马鞭策马到乌鹊楼下，下了马直奔楼顶。

他看不清李健，却认得那大髦，还有那身形，那大髦是即将入冬，罗温玉特意叫人赶做送往梧州给李健的，他觉得李健穿白色最好看，一尘不染，像个不入世俗的世外仙人。

“啊健啊健！”罗温玉连声喊着，气喘吁吁立在那人面前。

李健拢了拢白大髦，边上是一方木桌，桌上烧着滚烫的茶，他把一杯温热的茶递过去给他，笑道：“温云，好久不见。”

也不久，一个秋天。

“好久不见，”罗温玉接了茶，捂着手问他，“雪这么大，你不在家，站这里做什么？”

“站得高些，才能被一眼看到。”

罗温玉听得糊涂，也没多问，只是傻笑，喝了一口热茶，腹部暖和，他和李健并肩站着，一起欣赏这雪景，雪花纷飞，吹了好些到他们头上，李健浑是不在意。

看着看着罗温玉又是大笑起来。

李健侧头看他，也笑：“这么痛快呢？什么好事？”

罗温玉掸掉落在袖子上的雪，也侧头，对上了那目光，暖洋洋的，他道：“我方才在楼下看到你的时候，你猜我在想什么？”

李健还在笑，笑得很好看，他问：“想的什么？”

罗温玉：“我在想，咱们分明是投错了胎，取错了名，你瞧我这模样，怎么会叫温玉呢，合该是你叫温玉才对！”

“这倒是，”李健又给他倒了杯热茶，“我叫李健，别人喊我的时候我总能想到那一手就掀飞人的罗温玉，那是我李健做不到的。”

闻言，罗温玉又是大笑。

之后每年冬天罗温玉都来梧州，李健每次都在乌鹊楼顶等他，他一入安乐镇就能看到高楼顶上的人，一年一年又一年，罗温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开始觉得冬日短暂，觉得这四季不公，春夏秋怎么那般漫长，唯有冬季眨眼过。

他开始期盼冬季的到来，每一次策马赶往梧州，他都说不上的兴奋，马越策越快，他迫不及待要见到那个在乌鹊楼等着他的人。

直到有一次，又是冬季，他们坐在乌鹊楼顶品茶观雪，李健在煮茶，专注得很，他专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嘴角会带着笑，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秀……

罗温玉魔怔了，他忽然抓了李健的手，李健愣了一下抬头想问，然后就被强势地含住了唇。

“咚咚。”杯子掉在了地上，惊醒了罗温玉，他迅速放开李健，恐惧涌上心头，像头迷路的小狮，无措得很。

他怕了，他感觉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他怕在大雪里等他的人消失，再没有人与他共赏雪景，他看着眼前人，明明那样近，却好像被自己刚才的愚蠢举动推得遥不可及……

李健愣了一瞬，然后起身靠过去，反客为主地将他的唇占据，侵略般地深入。

这次懵的是罗温玉。

好半晌，李健放开了他，轻道：“温玉，你不是一个人。”

众人磕瓜动作皆是一滞，君子放在嘴上的瓜子忘了磕，常青已经捂了常德的眼，扶桑的眼睛被凌云捂住了，没看到这一幕，她怎么挣也没挣开，等凌云放开她的时候，场景已经换了。

罗温玉学会了写情书，一字一字写得认真，他写：我心昭昭，明月可鉴。他写：惟愿君心似我，定不负，相思意。

春雨绵绵，有好几滴吹了进来，吹到他手上，凉丝丝的，他想落款，想署名，却停住了，那笔怎么也没落下去。

转眼又一年，这年冬过，万物复苏，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

罗温玉跪在地上，背上有几道鞭痕，这宅子很大，外面是个大花园，一个老妈妈遣散了下人，留下跪着的罗温玉和拿鞭的中年男子，身形微胖，正气得嘴唇发抖，扬起鞭：“你再说一遍？林家姑娘哪点不好？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怎么就不愿意娶她？”

罗温玉抬头，额上冒了细汗：“不娶，打也不娶，死也不娶！”

“我是让你娶妻！我不是让你去死！我聘礼也下了，帖子也递了，你这会跟你老爹说你不娶？你让我怎么跟人家交代！？那可是要毁人家姑娘名声的你知不知道！”罗爹背着罗温玉，急得匆匆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原地踱步。

“我早说我心悦另有他人，此生非他不娶！是您没有考虑我的感受在先！”

“我打死你这个逆子！！”罗爹闻言一扭头就走到他身边接着一鞭子下去，“你敢不敢再把那个人的名字再说一遍？啊？你敢不敢？？”

“我罗温玉，此生非李健不娶！”

罗爹脸被气得通红，干脆丢了鞭子直接抽了他腰上的剑，颤着手将剑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