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chapter79（1/2）

虞烟其实还是紧张的，只是表情保持得很淡定。

“没有为什么，就……”她拿起面前的红酒杯，故作轻松地说：“今天值得庆祝嘛。”

她心里想的是——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大家出来庆祝一下很正常。

然而，蒋知行笑了。

“庆祝什么？”他靠在座椅上，冷冷地看着虞烟——

“庆祝你终于结束了忍辱负重的日子吗？”

虞烟的红酒杯在半空中停住了，听到蒋知行的话，她当场愣住了。

嘴角的笑容甚至还来不及收回，僵在了脸上。在经历了漫长而又短暂的几秒钟之后，虞烟才从那种惊愕的失措中恢复过来，嘴唇嗫嚅了两下，努力地笑了笑。

“哥哥，我——“

“别再演下去了。”

“……“

虞烟被直接打断了。

她原本想像过去处理每一个困境那样，一步步运用她准备好的套路。

但她从未想到，当真正面对蒋知行冷漠的眼神和言辞时，她那些幻想、那些套路，在瞬间崩溃了。

当她发错消息的时候，虞烟就知道，一旦蒋知行看到了，凭借他敏锐的观察力，他绝不会认为她只是随意发错了一句话。

只是那时的虞烟被太多乐观和自我欺骗所包围，以为自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逃过那场灾难，最后一次也应该能幸运地避开。

然而，人生道路上总是走河边必有湿鞋的时候，她已经犯了错误，无法再重来。或许她之前可以赢得九十九次，但最后一次想要赎罪的时候，她已经失去了反应的机会。

情绪的冲击层层叠加，虞烟最终无力地垂下了头。

“你看到了，对吧？“

蒋知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当他在书房看到虞烟和沈加寒靠在一起的自拍照片时，谁也无法体会到他内心所崩溃和愤怒的声音。

他原本不想来这个餐厅，但最后还是来了。

只希望给自己留下最后一丝余地。

“所以你失去了记忆，哪怕一天也没有吗？“

虞烟闭紧了双眼，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她面前一片模糊，几个月来发生的一切像电影般闪现，最终停在三个月前她失去自我的那个夜晚。

遇到蒋知行的那晚，

那个晚上她开始了这场游戏。

“没有。”虞烟平静地坦白：“车祸后我并没有失忆，那是我的故意，是我有意为之，是我想上升到你的身边来报复他。”

餐厅里流动的钢琴曲声在这一刻莫名停止，明明室内有暖气，窗外的风却突然席卷座内，冷到骨髓。

沉默了一会儿，蒋知行似乎笑了笑。

这笑带着讥讽，他问：“你真的叫宋烟吗？”

虞烟感觉无数双手在拽向泥沼，拼命想要爬起来，但她发现根本没有出口。

每个角落都被她编织的谎言封住了。

虞烟没有立即回答，蒋知行却明白了。

有些事情很尴尬，不需要说得太明白，说到这就可以了。

剩下的，他也不想知道。

蒋知行突然站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虞烟下意识地抬头，看到男人眼中带着陌生和冷漠，她曾从未见过。

“哥“这个字已经习惯性挤在她嘴边，却再也喊不出口。

“给你三个小时离开。”蒋知行说完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后又停下，良久，他才回过头看向虞烟—

“你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吗？“

这些月的相处充满了蓄意，甚至后来告诉他的名字都是假的。

蒋知行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竟然在别人的游戏中付出了这么长时间。

以为是猎人，却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为别人手中的猎物。

虞烟呆坐在原地，看着蒋知行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餐厅。

那么果断、冷漠，那是他的性格，没错。

她早已知道。

尽管她身上裹着厚厚的外套，此刻虞烟依然觉得寒冷刺骨，那种冷意从胸腔传遍到指尖，让她全身麻木。

在这个浪漫的餐厅里，别人的情人节继续着，而虞烟的情人节只剩下真相被撕碎后的茫然和无措。

一滴红酒未曾喝下，礼物未曾送出，盛装打扮的她此刻显得多么可笑。

——你还有什么是真实的吗？

一想到蒋知行的问题，虞烟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一遍又一遍地紧紧扭住，又酸又痛，痛得说不出话来。

在打车返回蒋家的路上，雨势逐渐加大，行人们纷纷抱头躲避雨水，有一对情侣躲在同一件大衣下，在雨中欢笑奔跑。

虞烟望着那对情侣，心中竟然有些羡慕。她想，也许连上天都不看好她今晚准备的这场自首宴，所以才下起这样大的雨来。

这场雨来得如此急促又猛烈，甚至气象台都发出了预警。电台的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