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字一句,刻进记忆（1/1）

秦子璃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望着这素色整洁的房间，她想起她还在清云寺，她在等她一直等的人，来接她，带她走。

“阿璃！你可算醒了！”秦子璃还没来得及感受剧痛，就被白靖婉的叫声和哭声吓到了。“不是说出去走走吗，咋走着走着就把脑袋走出洞来了！”

白靖婉看着头上包了一层布的秦子璃，又要哭起来，秦子璃看着她有些好笑，情不自禁地戳了戳她的脑袋“我这不是没事吗，脚滑，不小心摔倒了。”

没想到一戳她的脑袋，又让她想起秦子璃的头，哇地一声就哭了，“对不起，都怪我带你出来还不好好看着你。”

秦子璃低下头，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们是一家人，自然应该待在一起。”

白靖婉的眉皱起来像是要把眼睛都挤进去，刚想反驳，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白意仁。

“父亲。”白靖婉连忙站起来行礼。

“婉儿，阿璃的伤有一些严重，父亲带她出去医馆看看，你们先行回府。”白意仁的眼神直直地盯着秦子璃，秦子璃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来勉强对他笑笑。

“是，婉儿这就去叫哥哥。”白靖婉不舍地看着秦子璃，又抽泣了几声，最后慢慢地走了出去。

待白靖婉走出门，秦子璃和白意仁脸上虚假的笑容都陷了下去。“阿璃，骑我的马去医馆吧，不能耽误治疗。”

白意仁的马，自然只听他的命令吧。秦子璃向窗外看去，隐隐看到了远处的河流。“好。”

她的眼睛半睁着，没有一点神采，鬼使神差地上了马，在白意仁的注视下，马朝着偏离医馆的远处飞去。

她冷笑一声，只是往后看了一眼追上来快要与她并肩的白意仁，“如若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会救我吗？”秦子璃憔悴出声。

白意仁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还是答到“会”。

“谢谢。”说着，秦子璃看着脚下的河流，右手闪过一道光，她果断地翻身一跃，直直坠向河里。

“对不起，我被抛弃了，我真没用，受着仇人的恩惠，却还幻想着能好好生活，明明一开始说好要复仇的，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个，我讨厌，你们也讨厌的样子。”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阿璃，为自己而活。”

“阿璃，如果世界只需要你做一个牺牲品，那皇兄我就抛弃世界，带你出去。”

“阿璃，我最好的姐妹，我们一辈子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一字一句，刻进记忆。

所以，我到底是在为谁而活，为了自己，活得不像个样子，因为身份揭露就能被抛弃，为了你们，却让你们的尸骨寒了几百年。

秦子璃右手散发的关芒越来越亮，意料之中，她掉进了水里，水里，很冷，现在正是冬季，南方的河水虽少结冰，却依旧寒冷刺骨，所幸已经感受不到脑袋的疼痛了，真好。

她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水里，想到了一百年前在这里把她交给白靖风的曾璟言。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