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1/1）

雍州和秦州交界处有一座城池，谓之固水城，是这次雍、秦、凉、益四州会晤的地点。

秦州州牧刘旷道亲自赴会以示诚意，然雍州之主苻建业背信弃义，想要以刘旷道为要挟，谋取秦州之地。刘旷道得知了苻建业的阴谋后，率亲兵拼死冲杀，终寡不敌众，被杀身亡。

苻建业本意想借刘旷道之死挑起秦州内部夺位之争，再乘机坐收渔翁之利。然而，当刘旷道三子闻此消息后，非但没有陷入苻建业所希望的夺位之争，反而井然有序安定州内，并且迅速对雍州展开行动。

刘旷道长子刘轩杰接替其父州牧之位掌州中政务，次子刘仁宇、末子刘义辉皆掌州中军务。刘轩杰迅速稳定州中局势，安抚族中众人。刘仁轩、刘义辉兄弟二人在兄长的帮助下，也在突如其来的危机中握住兵权，进而威慑了州中蠢蠢欲动的不稳定因素。

刘轩杰继承州牧之位后，马上与雍州断绝来往，联合近邻友邦益州，发兵征讨雍州。凉州本地处偏凉，想要借雍州针对秦州的时机分一杯羹，但，局势的走向却并没有按照对其有利的方向发展，而且本次会面本就是雍州发起，现在雍州又背信弃义在先，本就不占理，秦州的局势又很快得到稳定，所以，凉州在秦州联合益州之时，便派出使者向秦州传达了保持中立的态度，而刘轩杰也趁机向凉州释放出善意。

在刘义辉带领先锋骑兵部队袭至前线扎营时，刘仁宇所部五万大军也在刘旷道之弟左将军刘忠的带领下火速赶往和益州约定会师之地。

在送别刘忠出关后，刘仁宇即修书一封，遣驿马加急送往秦州州府天水郡，报予刘轩杰当前军队动向。在协调好关口防御事宜后，刘仁宇又率领亲卫两千黑甲骑兵向着秦州益州交界处青川城赶去。

刘义辉下令扎营不久，他部下的三万精骑也赶到，黑甲连成一片，像一张巨大的幕布，直教天地变了颜色。刘义辉环视眼前恢宏志士之气，无人言，行列间只有肃穆之意。在一阵沉默之后，刘义辉下令众部就地休整，等待秦益联盟大军的到来。

雍州州牧苻建业在杀死秦州州牧刘旷道后，见不但未如其愿使秦州大乱得渔翁之利，反而使得秦州空前团结，凉州也示中立不愿趟这混水，而此刻秦益联军正在逼近固水城。

雍州虽拥天下好马，有实力不俗的骑兵部队，但面对秦益联军，不论人数还是军械均不占优的情况下，硬碰硬属实不是一个好选择。在探知到联军已经出动之时，苻建业便率部离开，只留少量部队驻守固水城，同时他调集中部东部守军四万骑兵三万步兵共七万大军，兵分两路增援与秦、益接壤的城池。

在一路急行军的状态下，苻建业所部已有疲态。

苻建业坐于马上眺望向前方的城池，忽听见身旁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主公，前面就是永安城了。”

苻建业并不回头，只是颔首，下令道：“传令，进城休整。”刚才发声那人听令称是，向身边的传令官示意，传令官随即领命而去。

苻建业又让亲卫去城中通知，此时这处只余他们二人。刚才发声那人驭马向前一步与苻建业并排而立。

此人发色已灰白，面有皱纹，嘴上两撇长须，颇有一丝仙风道骨的味道，再次出声：“主公可有顾虑？”

这一问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清楚楚传进了苻建业的耳中。此刻苻建业似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侧头看向那人，开口问道：“军师，可为我解惑？”

那人随即拱手一礼，轻笑回答：“臣，已有对策。”

刘义辉率领所部扎寨休整时，便派出斥候前去侦察固水城的情况。

刘义辉坐于已经搭建好的军帐中，帐中再无他人，他面色平静，解开黑甲的襟带，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他摩挲了信封，上面的漆封已被开启，此刻刘义辉面上似乎露出一些不解的神情，他抽出信封中的信纸来，又仔细看去，轻声念着上面的字：“大军到来日，即是攻城时。”

忽地，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义辉将信折好，收进怀中。

一个身披黑甲的士兵揭开帐帘，径直走向刘义辉，在距刘义辉两步处停下，左膝跪地，双手抱拳，行军礼。

士兵身形健壮，行事干练，目光看向上座的刘义辉毫无怯意，声音低沉却稳健，回报：“禀右将军，臣下亲自探查，固水城城上以军旗掩人耳目，苻建业早已是率大部撤出，城内守备空虚。”语罢，便不再作声，听候调令。

刘义辉沉默片刻，平静的看向座下之人，开口：“关注城内动向，暂且按兵不动。”

“是。”黑甲士兵颔首行礼，即刻起身退出了大帐。

刘义辉注视着落下的帐帘，周围又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