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你们可用饭了?”

沈清婳一出府，没了在沈夫人面前大家闺秀的模样。有气无力地掂了掂沉甸甸的荷包，眸底若有所思。

身后三步距离的沈家护卫面面相觑，一个红脸壮汉摸着后脑勺，上前一步，嘿嘿笑道：“回九小姐，还别说，属下适才还真没吃饱。”

沈清婳挑眉看他，其实她早早就见几人擦嘴摸油跑过来，一看，不是被临时叫来的，就是被人赶来的，而且看她的目光都有几分哀怨。

“带我到京都最好的酒楼。”沈清婳望了望还早的天色，这些人好吃好喝，她才能办事。

“……百食楼如今怕是人满为患。”沈一，也就是方才的红脸壮汉，迟疑道。

“百食楼?”沈清婳桃花眸微微闪烁。

沈一以为她没听过，解释道：“百食楼有上百道无数花样的菜肴，上到百官，下到百姓，只要给钱，你都能吃到。还有……那里的冰取之不尽，有不要银子的冰茶喝。”

说到最后，他咽了咽唾沫，还大手指向东边楼尖，给沈清婳看，“九小姐，那就是百食楼。”

百食楼有七层高，即使在繁华的京都也异常显眼。

“晓得了。”

望着黑墙红瓦的高楼，沈清婳无奈苦笑，看了眼手里的钱袋，怕是用不上喽。

“那咱就去百食楼。”沈清婳眼眸微深，淡声道。

沈一欲言又止，百食楼不是一个看家世的地方，无论什么出身的人都要排队，他想劝，却被身旁沈二阻拦。

沈二本就忌惮沈清婳身上的灾星名声，也就沈一这直肠子敢与她说话，既然九小姐愿意请就让她请，就算被百食楼的伙计赶出来，也不能怪他们。

沈清婳似没看到他们推搡。

一炷香，他们穿过南街，西街，到了最繁华的东街闹市。

“客人里面——请!”

伙计人影都没瞧见，声音已传到门外几步远，伴随说书先生绘声绘色卖力讲故事声，还有无数客人喝彩声。

望着黑匾上龙飞凤舞“百食楼”三字，沈清婳眼底复杂。八年，整整八年，她用前世最不喜的商道，换她和师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什么没提前约好?”

“本小姐是林家嫡女，你一个小小活计敢不卖我林家面子?”

林青青羞脑，瞪了一眼左脸红肿的粉衣婢女。如果不是她骗自己说在百食楼订好包房，她能在好友面前丢脸吗！

粉衣婢女捂脸，低头哭泣。伙计则一脸为难，频频朝后看。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们下次再来就是了，犯不着与一个伙计吵，反而有失咱们贵女身份!”

紫裙少女过去拉她，劝道。

林青青气得小脸涨红，甩开她，对那婢女右脸又是“啪啪”两巴掌。

粉衣婢女边哭边求饶，“小姐，奴婢真说好了，不知怎的，他们变了挂。”

她指着小伙计，“奴婢还记得他，当时就是他领奴婢过去的。”

林青青早就气上头了，哪里听得进去。

“让你犟嘴!让你骗人!”就势又要打人，好在紫裙少女及时劝住她。

伙计额头冒汗，如果往常这种小事，他自然能打发，可偏偏这小婢女的话一字不假，明明他看记事先生写了，怎么反而没有呢？真是怪事!

也不知掌柜什么时候来？

沈清婳懒懒瞥了她们一眼，便径直朝里面走。

毫不意外被伙计拦住了，沈家护卫面面相觑，沈一欲言又止，沈二嘲讽看了眼沈清婳。

“如今客人已满，包间已满。只能等客人离开，才能轮到您。”伙计恭敬道。

沈清婳没意外，准备从腰间拿什么东西。

左侧的林青青看在眼里，嗤笑一声，“百食楼可不管你什么身份，这都是本小姐玩剩下的。”

沈清婳闻言，心下好笑。

原来你还有这自知之明?

紫裙少女轻咳一声，捅了捅林青青的胳膊。

“什么人闹事?”

百食楼蓦然走出一位中年男人，眼小，大鼻头，看起来不好相处。

伙计见人后并没有喜，反皱起眉。

中年男人看到粉衣婢女后脸色微变，对伙计道：“这事怎还没完了?我不说了没见过这丫头吗？”

“胡说!你明明收了十两银子的定金。”粉衣婢女怒道。

中年男人脸一沉，“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百食楼可是九商名下的，怎会做那些弄虚作假的事?”

路过的百姓，用饭的客人，一听有人诋毁九商，都纷纷拥过来，指着林青青她们开始骂。

“九商怎么可能干那些昧良心的事?”

“还有没有良心，忘了去年盐城水灾，九商第一个开设救济粮，比当官的开仓放粮还快!”

“就是，就是，还有慈幼院，妙手堂，养了多少没爹没娘的孩子，看病抓药都是给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