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感情本就无解（1/2）

路燃开完会回来，发现门紧闭着，他有些疑惑。

门应该是没关的。但他没关窗户，今天也有风，门或许被风吹上了。

他没再多想，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将一部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随后他又翻了翻剩余的文件，准备将暂时不太需要用的放进书柜。

男人转身，微微抬头，目光落在书柜的一块空格里。

里面空空如也。

往下看去，发现肩膀所对着的空格处被放了一沓文件。这里原本是空着的，而上面那块位置应该是满的。

路燃若有所思。

他随手将手里的文件放进上面空着的间隔里，拿出下面的一沓文件。

是前段时间他放进去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文件，但他整理的很规整，这些是属于一项工程中一小类的，连顺序都排得好好的。

可眼下......

顺序确实乱了，里面还混着好多张写着少女姓名的A4纸。

男人心里有了答案。

下午他依旧跟童稚月一起回家。

坐在车上时，小姑娘抱着巧巧，一路上都没跟他说过话。自从他们相处了这两个月以后，两人的关系也亲近了许多，平时她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也会跟他分享;遇到让她生气的事情，她也会鼓着脸颊愤愤地告诉他。他只是安静温柔地听着，仿佛觉得这样就是上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

可眼下这般情景，路燃更加确信心中所想。

没人会不经过他的同意进出他的办公室，助理成昊不会，程远更不可能。他知道小姑娘不会随意进出这里，更不会翻看他的东西，所以只能是由巧巧引导。

但他像是不知道她来过他的办公室一样，尽量表现跟往常一样，不让小姑娘觉得不自在。

可两人还是没有任何交流。

这样一直维持到第二天两人回到家之后。

路燃照样问她想吃什么。

童稚月没看他，低着头说都可以。

路燃无奈。

“......好，那我随便做些，你先休息一下，等会我叫你。”

“......嗯嗯。”

男人一个人在厨房忙活，他想起这两天小姑娘都没好好吃饭，也许真的应该跟她谈一谈这件事。

或许这件事已经让她困扰了。

又或许真正让她困扰的是他。

路燃有些心不在焉，一刀下去切到了食指，鲜血一瞬间流出，流到了菜板上。

他一瞬间反应过来，打开水龙头将手指冲了冲，然后抽了几张纸止血。创可贴似乎在书房的一个药箱里，他没去拿，将菜板上的土豆块放进盆子里，接水冲洗了一遍，又将菜板上的血渍也冲掉后，继续拿起刀切菜做饭。

客厅钟表的秒针“哐哐”转动着，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有时候他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年少时刚遇到的那个少女仿佛才是昨天的事，却已经是在十年前了;有时候他又觉得，时间似乎是想故意拖着他，他们没怎么说话才不到两天，他却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客厅很黑，他在这里望不到童稚月的房间，除了自己所在的厨房开着灯，别的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兜兜转转，像是又回到了他一个人早已习惯了的索然无味的生活。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做好了晚饭，去叫童稚月吃饭。

小姑娘过来的时候明显有些惊讶，她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什么。

路燃有些自嘲，却也一如往常温柔地开口，

“......怎么了？”

“没什么......”

“路燃，你怎么做了这么多？”

她还没坐下，只是抬头望着他。

路燃掩过眼底的情绪，走过去帮她将椅子拉开，“......没什么，你应该多吃些饭的。”

“...坐下吧。”

“...嗯嗯。”

两人吃饭全程无交流。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路燃没什么胃口，也没夹什么菜，只觉得难以描述的情绪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少有地想吸烟，缓解此时烦躁的心情。

童稚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放下筷子，抬头注视着对面的男人。

“路燃，其实这一天我想了很多，”

“......”

他望着对面的少女，不知她要说什么，却又害怕她说出什么。

少女顿了顿，“...我想了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想了你怎么能把自己的情感克制这么久，想了这十年我一直没找过你，没有关心过你，你是怎么过来的...”

男人眉头紧锁，不，不是的，他一直都很开心，能够遇见她。

“可是我又害怕，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她眼眶微微模糊，有些艰涩地说，“我很普通，什么也没有，可能你喜欢的...只是你以为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