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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初到都市的苦涩(1/2)
1)
省城好大,有几万个甚至几十万个李家村那么大。李江是出李家村的第二天傍晚才到省城。一出火车站,他就有种迷失感。
闪烁的各种广告牌,让他眼花缭乱。匆忙拥挤的过客,在车站广场上川流不息。特别是车站的对面矗立着一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大楼的顶部闪着“平天实业”四个大字。整座大楼的底部,打着许多盏大灯,向上泛着蓝色的光,把整幢大楼映成了深蓝的巨大建筑体。那建筑体同暮色中的夜空相呼应,极其壮观。
平天实业,好大的口气,是与天相平吗?!
李江拉着大箱子,仰着头。一股从未有过的自卑从脚底向上升腾,他以为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他已经跃出了龙门,能够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一出车站这种劈头盖脸的现实冲击,使他感到悲凉。
这种悲哀是对他出生的大山沟沟,对所有生活在那里的村民,对贫穷对思想的一种彻底悲凉。这其中就包括他的阿妈和李小月。多少年来,他想过努力去摆脱这份悲凉,从很小时候起,他便努力地学习,发愤图强,就指望有朝一日走出这种悲凉。
然而,他终究是从300公里开外的大山深处来。此刻就穿着与这个大都市格格不入的老式衬衣,那是他最体面的一件衣服。他的提包里还塞着小月给他煮的茶叶蛋,和阿妈连夜烙的鸡蛋饼子。
他把箱子平放,坐着,不急于坐公交车去学校。他想对着这么个城市发一会呆。这方法果然有效,半个小时后,他的心中慢慢地由凉到暖,暖到有一种兴奋溢出来。对未来,对这个城市的兴奋。
但这种兴奋,不多久又被初到学校的生活和环境击得支离破碎起来。
2)
开学伊始不久,火车站前的那份悲凉再次压着他的神经。
他拼了命考上的高等学府,也并不是纯粹求学的地方。也根本不像老家县城的中学。就从他分配的寝室来看就存在着巨大差别。因为他路远,是最后一个到的,6人间的寝室只剩下靠门位置的一张上铺。6个同学中就他来自于大山区,那些床头柜里放满了饼干麦乳精之类的东西,特别是那把吉他,和卡带录音机都使他自卑。那种刚入这个都市那份悲凉,无时无刻的紧紧将他包围。
学府中一样存在着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这种差距的本身,他认定是眼神和地位的差距。他打小就受不了这种差异。
金钱,地域和来自家庭方面的贫弱,曾是如此的低贱。
他穷,还很老土。他能在阿妈纳的布鞋,不合时宜的中山装,加土布直桶裤子上,读到同学眼睛里异样的眼光。虽然他明白,学府毕竟也是这个社会组成的一个部分。
当今的社会正经历着一场第三次商品经济的浪潮,一切旧有的价值观念显得那样的落后与陈旧。所有他努力拼搏出来的天之骄子的结果,在这个时代依然摆脱不了穷酸的乡里巴人的称谓。
他是真正穷山沟里出来的孩子,是真正意义上的乡里巴人。即使置身于这个布着书气撒着文明的莘莘学府,好像他依然与这个时代有份巨大的落差。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让他无比痛苦的现实。他羞涩的口袋,清淡的菜汤全部都说明了他李江无法同这些皮尔卡丹加老人头的同学,相混杂相等同。
他越来越多渴望摆脱这份自卑与悲凉,他决定最大的目标,要成为财富的主人。正如他当时迫切想逃离那份养育他清贫的土地一样。但目前除了阿妈给以英俊瘦高的身体外,简直一无所有。
他需要改变。
3)
120元。李江第二次收到家里寄来的钱,学期已经进行了一半。钱是生活费,是李小月从乡邮电局汇过来的汇款单,没有信。
120元。是代课老师李小月一个月的工资。而在这里一碗排骨大面就要5元。而这数字的钱对于老家那边来说,是一笔很大的款项,可以买许多东西,做许多事。比如李家村小学学生一年的报名费就只有4元。而在这里,它就显得很单薄。
李江坐在校院的草坪上发呆。灰蒙蒙的天,好像是他的前程。他再次感觉到了那种自卑后的悲凉,甚至夹杂着焦虑之中的痛。
作为一个大学生不应该有的痛。120元,平均每天给予他的开支就是4元钱,这里包括了他所有的日常用品和餐饮费用。这让他觉得,在经济上他比院校任何一个人都穷。
他突然想去喝酒,虽然他不善于喝酒。用来麻醉吗?不,用来解愁。据说酒精能够消除一个人短暂的烦愁。
这一刻,他很烦,也愁。
4)
欢乐巷,巷如其名。就落座在院校不远的明三路上。这巷,能给人真正意义上的欢乐,一条著名的夜生活区。夜总会,歌厅,酒吧,迷尔舞厅,桑拿洗浴,kk发廊,录像室,按摩店,应有尽有。
霓虹初上,欢乐巷褪去白天的喧嚣,在夜幕下进入另一种状态。色彩华丽,浓妆艳抹。成千上万的男人和女人们,怀攒着他们白天辛苦赚来的钱,带着改革初期的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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