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天明破局（1/1）

大维的同学，天明，为了破局被同行集体封杀，亲自去到找傅伟，想要求着帮帮忙。可是去了几趟，连前台的大门都迈不进去。天明给前台送了几杯奶茶，递话几次，都被传话不认识这个人。

实在没办法，天明放下身段，倒求周炎，毕竟，周炎和傅伟是近十年的交情啊。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大家都不是刚毕业的小白兔，你让我牵线就牵线啊？没点好处谁给你忙活呢？

来回切磋几次后，周炎点名要走了两个大客户，并且还要求大维继续做自己的“徒弟”（打杂）。

天明不带犹豫，爽快答应。

大维，还在一线努力地做着跑堂小弟，自己的职业命运，就在两位大佬的谈笑风生间，给扯下了上扬的风帆。

而周炎，很快牵线，约好了饭局。

席间，傅伟和周炎坐主咖；周炎坐陪咖，天明紧挨着周炎坐着。

饭局开篇，前辈就给这个小年轻一个下马威。传菜员来传菜，傅伟让天明去把菜端进来，说这几个新人毛手毛脚，咱们聊天都没得尽兴。

周炎赶紧补刀道：别愣着啊，今天就是要把傅总陪高兴了。

天明：啊对，对，这些个人办事哪能有我靠谱呢？领导有什么吩咐，尽管提，我第一个照办。

说罢，天明主动化身跑堂小哥，在包厢里来回穿梭。

两人没再理会天明，傅伟周炎两人，热情地叙起了旧。天明只好舔着一张脸，时不时给两人点烟、斟酒、倒茶、搛菜——刷存在感。哦，对了，三人来的是海鲜大酒楼，天明既然插不上话，就给两人剥虾、剥螃蟹，这倒是派上了重大用场。

聊天，插不上嘴；但是喝酒，傅伟每次都是“我随意，你干了！”

很多时候，我看着饭店里的组局，看到男人女人们喝酒不是按瓶计，而是按箱计。这些人个个像个水龙头，似乎千杯不会醉，以至于我常常怀疑，这饭店的酒，是不是怕喝醉的人闹事，所以兑了水？

天明其实并不太能喝，但是为了不驳傅伟的面子，不得不喝，以至于中途天明还出去吐了几次。嗯，这应该是真酒。

酒是好东西，关键时刻它能壮胆。此时，天明是真醉了，因为他也不管是不是能插上话了，抱着傅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错了。

现代社会，两个不熟的男人，的确可以靠喝酒，快速拉近彼此的距离。其实任何人在外，无论是什么身份，他不是事事都万能。他可以在自己的领域威风八面，他也转眼要有求于他人。但是，是个男人，都会迷恋上这种我指东，你不能往西的快感。而最能快速体现这种优越感的捷径，就是在酒局上。

傅伟还没有尽兴。天明你就提前醉了！这还怎么玩？！玩不起，当初就别捅马蜂窝啊！

傅伟提起一瓶白酒，说，“你今天把这一瓶干了，我就帮你这一回！”

“不过”，傅伟大腿一抬，“你得从我这爬过去！”

其实，傅伟愿意来参加这个饭局，这个行为，已经证明，他至少是有这个意向，可以去做这个“和事佬”的。如果他不想掺和这一脚，如果他抱死决心，要和大家一起瓜分WAX，如果大家也是有这样的决心和实力，那他完全可以干干脆脆地拒绝周炎！但是他没有！他还是来了！

那他现在为什么要羞辱天明呢？也许有酒精的作用吧，也许是想羞辱一下这个年轻人，也许是想给他个下马威，也许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不管他怎么想了。反正天明是一上头，往地上一躺，扒着傅伟的脚，就爬了过去，拿着那瓶白酒咕咚咕咚就喝的不省人事！

傅伟和周炎两人，当场惊呆两秒。这是一种五味杂陈的情绪：既有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感，又有对这种不要脸行为的鄙视，同时又生出些许敬佩，这不要命的架势，让人又有一丝害怕。

——好！服了！我傅伟去做这个和事佬！

这瓶白酒并没有喝完，天明已经彻底醉了，他也没有听到傅伟的当场承诺......

成年人的不容易有很多种，这就是其中一种。为了钱，为了资源，出卖自己的尊严。此时尊严最不值钱。

我常常在想，是什么样的人，能这样践踏自己，去追求出人头地呢？

——是欲望，如火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