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妖孽,从我儿身上速速退去（1/2）

少年压着眉眼，手指紧紧捏着她的肩胛骨，弄得秦桑桑肩膀一阵刺疼，水雾盈满眼眶。

颈间的匕首存在感强烈，仿佛下一瞬她就会像小狸奴一样，被割断喉咙，了无声息地躺在那。

秦桑桑却没有一丝害怕，小心翼翼的说：“三皇兄，是在为它解脱吗？”

三皇子一愣。

秦桑桑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悯：“前些日子六哥哥说三皇兄是偷偷养小狸奴，时常喂它，桑桑想三皇兄应该不是坏人……”

“还有它嘴里那一滩黑乎乎的血，三皇兄，小狸奴是被坏人下毒了吧…”

三皇子沉默许久，缓缓地放下匕首，再开口时嗓音已经哑了几分：“他们都觉得我性子古怪，怕我厌我，不愿与我接触，你为何会认为我不是坏人？”

“因为三皇兄的眼睛很漂亮。”秦桑桑弯起眉眼，脸颊两侧的酒窝小巧可爱：“桑桑相信哥哥。”

“……”

这是第一次有人真心地夸赞他眼睛漂亮。

无论是母妃，还是手足，都说他生了双阴郁的眼，多看一眼就叫人恐惧。

秦南汀喉结滚动了下，撕下一截袖子把沾了血液的手擦干净，才敢去牵小团子的手：“陪皇兄给小狸奴一处安稳的地方，好不好？”

秦南汀身上笼罩着一层悲伤。

“好！”小团子用力点头。

一高一矮的身影坐在满是枯叶的地上。

秦南汀只让小团子在旁看着，挖坑，埋葬狸奴的一切，他都亲力亲为，没让小团子脏了手。

但她却满是认真地捧起一培土，倒在狸奴僵硬的尸体上，口里振振有词：“它肯定也很开心遇见过三皇兄，希望它下辈子能平安顺遂。”

秦南汀神色有一瞬间的怔忪，他压了压那一堆黄土，语气没什么起伏：“我希望它没遇见过我。”

对上小团子疑惑的眼神，秦南汀苦笑：“母妃不许我养它，今日早晨不小心被她瞧见了狸奴，叫人按着我，眼睁睁看着它中毒，饱受痛苦的死去 。”

“我不想它那么痛苦，我宁愿亲手了结它的性命。”

“静妃娘娘为何要这么做？”

“她想要我当……”剩下一截话，秦南汀咽了下去，转而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没什么，如果生灵真的有来生的话就好了。”

秦桑桑定定地看了他良久，伸出短短的小胳膊，给他一个温暖的抱抱，软糯糯的说：“一定有的，哥哥。”

小团子身上的奶香味萦绕在鼻尖。

分明这么小，又矮矮的，说的话怎么却能让人想哭呢。

一滴眼泪落在小团子看不见的地方。

难怪父皇和六皇弟会喜爱她。

他喃喃：“桑桑，谢谢你。”

他没有说。

静妃希望来日他登基，好当她的皇太后，所以对他极为严苛，不许有玩伴，不许玩物丧志，不许功课落人一步。

她打断了小狸奴的腿。

握着他的手，让他亲手给小狸奴喂毒：“南汀，当帝王，不能有任何弱点，不能有一丝感情。”

“南汀，你要记住是你害死了它，没有权势没有地位，你保不住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不，不是我……”

耳边忽然响起微弱的呼噜声，秦南汀猛然回神，侧目一看，怀里的小团子不知何时睡着了，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打下一片阴影。

乖巧的很。

像他的狸奴。

顺毛开心了，就会发出舒服的呼噜声，用头蹭他的手，喵呜喵呜地撒娇。

他在学堂看见秦桑桑时，只觉得那么小，那么弱，可整个人光彩耀眼，如果能让他养就好了。

“桑桑！”

“殿下！”

秦南汀抱着小团子踏出竹林的那一刻，听见秦南渊焦急的声音。

他侧头看着怀里人安稳点睡颜，心底一时滋生几分不舍。

真不想这么把人还回去呀。

秦南渊远远地就看见小团子睡在三皇兄怀里，吓了一大跳，赶紧跑上去。

冬若跟上。

“三皇兄，桑桑还小不懂事，让我来抱吧。”秦南渊微微仰起头，确认小团子无虞，才松了一口气。

“她迷路了。”秦南汀将人抱过去，意味不明地说了句：“下次看好她，还好遇见的是我，若是换了旁人……”

秦南渊陡然一惊，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后背密密麻麻地爬上来。

如果有人害桑桑呢？

两人的交谈吵醒了秦桑桑，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六哥哥。”

秦南汀目光在她身上留恋一会，扼住想摸她脸颊的冲动，冷冷的说：“我回去了。”

秦桑桑爬下来，扬起笑容：“三哥哥明天见！(?ゝω??)”

“明天见。”秦南汀压着唇角。

秦南渊神色复杂地看着三皇兄的背影，这两人发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