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忆2（1/1）

小洛也一直遵守诺言，经常带着婉儿到处去玩，外婆年龄大了，对婉儿的管束也没有原来多，就这样婉儿过了一阵子很开心的童年生活，甚至有的时候想，如果能永远和小洛在一起就好了，从总角之宴，言笑晏晏，到与子偕手，应该就是外婆常说的未来了吧。

事情总有转折，婉儿经常出去玩的事情还是被外婆发现了，婉儿从没有见外婆发过那么大的脾气，甚至动用的家法，婉儿的大腿被竹板抽的血肉模糊，外婆一边抽一边哭，“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和你妈一样！你就不能好好的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其实婉儿不懂，为什么外婆要生气，其他家的孩子都在外面玩。而且婉儿也不懂，为什么外婆动不动就说是自己的错，明明是自己出去玩的啊，为什么是别人的错呢？婉儿也不明白，为什么外婆那么悲伤，只是出去玩了一趟而已，虽然也不止一次罢了。

后来，婉儿的腿被打伤很久都不能下床。

后来，婉儿在家中听说，前朝的大将军被诛了九族，家中人总说，外祖父在朝中当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白家。婉儿只管在家中养伤，偶尔小洛还会翻墙来给她带一些蜜饯，竹蜻蜓之类的吃食玩具。

再后来，有一天夜里，家中突然冲进来好多好多人，婉儿透过窗户看到外面一片火光就像那年的元宵晚宴一样。突然房门打开，家中的一个苦役冲进门来，抱着她就走，婉儿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打横扛起。婉儿被扛在肩上，倒着晃呀晃的看到好多人横竖的躺在地上，还能听到各种喊叫声，不知道被扛着跑了多久，天都快亮起来的时候，那个苦役把她放了下来，显然婉儿已经被吓坏了，眼神愣愣的。

“婉儿？婉儿你还好吗？我是爹爹，你还记不记得啊”那个苦役看着面前的小女儿，小女孩有着和他一样的眉眼，脸型却和她娘长得一模一样。

“爹？我没有爹，你是谁！”

“我对不起你娘，是我胆怯，才失去了你娘，之后我就一直在白家做苦役，本来认识我的人就不多，我只想一直陪在你身边，看你长大，我想弥补一些对你娘的愧疚”来人边说边低下了头，“婉儿，我一直在你身边的，你还记不记得，你好几次溜出去玩，都没人能发现，爹爹希望你能有个开心的童年”男人伸出手帮小女孩擦了擦眼泪，好像缓过来了，小女孩一下子哭出了声。

“爹！爹！外婆呢！昨天晚上好可怕！”

“婉儿别怕，以后就和爹爹一起生活，外婆他们。。。外婆他们没事，已经去其他地方了，但是不方便带着你，你和爹爹在一起好不好啊？”

之后父女二人就到了这个镇子上，婉儿的娘曾说过，孩子姓白，男人因为愧疚，便改姓白，之前在皇城之下开胭脂铺，确实有手艺，就在镇子上开了一家胭脂铺。

婉儿从小娇生惯养，原来的白家小姐难产事件，因为怕有辱门楣，就改成了白家小姐生病去世。外婆不让婉儿出门，皇城中极少有人知道这个小女孩的存在，所以在灭白家满门的时候，丢了这个小孩，清点人数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

就这样白家父女就这样住在了小镇上，生意不错，也正如白家小姐所说，那个男人确实有做生意的天赋，胭脂铺挣了不少钱。白老板一生都对白家小姐有愧疚，就努力的让婉儿过着原来在白府的生活，还谨遵着白家小姐的遗愿，或者说是白家老夫人的遗愿，要找个门当户对的世家之子给婉儿当夫婿。

这样的目标基本成为了白老板一生的执念。

后来的婉儿，在小镇上认识了很多人，也有了朋友，但依旧被白老板维持着大小姐的气度。这种气度和小镇非常割裂，但是因为婉儿自己性格比较钝感，并没有觉得很不舒服，反而还能帮忙卖不少胭脂。日子过的倒也是平淡而有趣，就像本来白家小姐所希望的那样。

曾有一夜，白老板喝多了，拍拍自己日渐发福的肚子，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雨水混合着窗口已经被风吹灭的蜡烛口中的蜡油。

“当年，你也是这样在等我吧”白老板边说别喝酒。

“当年，是我胆怯了，我想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来娶你，但是来不及了，若是入赘白府，我便再也没有出头之日，我想给你们好的生活，但是我不能”中年男人已经两鬓斑白，“对不起，是我的懦弱，才让你平白受了那样的苦，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白老板边说边哭，在眼泪和酒水中沉沉睡去了。

婉儿来替父亲披上外衫，“为什么你们都要道歉呢？娘也是，外婆也是，你也是，你们都在不停的道歉，可是娘是因为难产而死的，外婆是被朝廷杀害的，你救了我，不然我早死在那天夜里了，我i什么都要道歉呢？明明谁都没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