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九霄殿试（1/2）

东里聿自得了一点甜头，不知怎么的，兴头正浓。因着是羽妃的“哥哥”，羽妃又是陛下的宠妃，宫里之人也渐渐习惯有一人经常入宫了。

东里聿来了几次，就发现莲珏每日起居极为无聊，不，克己。

每天二更才入睡，五更就起床，洗漱之后用早膳，然后上朝、见大臣、批奏折，极乏味和冷清。所以偶尔在床上，他总想折腾一下人，看对方红了眼尾，又拼命忍住的表情。

自继位以来，莲珏一直勤勉，未曾有什么差池，言官御史好容易找到个理由，立刻上奏，表示陛下对羽妃过于宠爱，恐有外戚之害。

皇帝听着这上奏，只觉得心烦。

宠爱羽妃本就是假，如果下头这些人能分忧，他何必答应那样的条件。

上奏多了，莲珏烦不胜烦，终于在某天让人拖下去，将人廷杖一顿，这又引发了好一阵风波。

当夜，东里聿不怀好意：“陛下这一怒，可是坐实了宠妃之说了。”

“就是有宠妃，也不是你。”

“怎不是小臣，小臣又不介意与妹妹一同侍奉陛下。夜深了，陛下还不休息吗。”东里聿似笑非笑地说。

就在莲珏疲于应付东里聿的时候，朝政也有条不紊的展开。

春试接近尾声，因为晏凌寒从中保驾护航，初试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了。选拔出来的士子，终于将要在五日后进入传说中的九霄宫，珈蓝的最高宫殿。

虽然，百姓对这九霄宫中传出来的风流韵事津津乐道，但是真正的登上这九霄宫的人，确实少之又少。

九霄宫地势较高，飞檐料峭，宫殿轻盈而不失稳重，如同一只凌云驾雾的仙鹤，只是更加的华贵。每栋独立的精致建筑，用飞桥连接，融为一体。

站在九霄宫的门口，所有进入殿试的士子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巧夺天工的宫殿，实在是让人惊叹。

但是，莲珏从来不喜欢在九霄宫住，一切的事务都安排在了九霄宫脚下的绛紫宫。

高处不胜寒，何苦给自己一个尤其寒冷的居所。

但为了显示对于士子的尊重，殿试还是在九霄宫中举行。

常试选拔了三十名的优胜者，但是其有无才能，才能的大小，却是无法凭借前面的考试就考查清楚的。

空出来的职位，花费了不少心思，要是不能找到一批真正有才能的人顶替，自己这一步棋就算毁了。

九霄宫殿门大开，士子们鱼贯而入。殿试虽然还是名义上的殿试，可是内容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莲珏暗自的捏了一把汗，这是对于士子的考验，何尝不是对君王的考验。名士遇良主，能成就一段佳话，但是这样的事情毕竟是传奇的故事，当不得真。

第一关开始。

士子已经坐好，却久久的不见君王的出场。禁卫的士兵们手握长缨，纹丝不动的站岗。

香又短了一截，殿试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半，士子们还未见得君主。也没有任何的考官将试题和笔墨纸砚摆在面前。

本来沉静的士子们纷纷坐不住了，低声的议论，继而转变成为大声的喧哗。

“吵什么吵？”莲珏搂着羽妃从后堂走到了考场，右手中还捏着盛满酒酿的翡翠白玉盏。殿试考场顿时酒香四溢。

边喝酒，莲珏还边亲昵的搂着羽妃的腰，好像还蠢蠢欲动，一副沉醉美色的模样。只是在不经意间，眼光中会流露出清亮的冷光。

于是，士子们激动了，愤怒了。

有人站出来大喝道：“陛下如此对待士子，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莲珏身子一倾，在堂上踉跄坐下，扶着额头，带着荒唐的笑意：“这酒不好喝吗？这美人不好看吗？”

莲珏的话，如此的轻浮，让许多人寒了心。大殿突然沉默。

但是另有一人站起来，目光坚定，青衫飞扬，他道：“陛下，珈蓝之危，危在旦夕，危若累卵。一旦国破，包括陛下您，高高在上的皇帝，都成为别国的阶下囚，女子为倡，男子为奴，就算这样，陛下还是这么认为吗？”

莲珏心中一热，但是还是不动声色的继续喝酒。

“珈蓝两百多年，何至于此？如果你们就此离去，朕有重赏，不然，朕就杀了你们，选吧。”

这句话说完，二十人的考场沉默了。片刻，摇着头叹着气走的人就占了一半，剩下的人，除了青衫士子，其他人都一眨不眨的看着君王。

君王松开羽妃，放下酒杯，缓慢地盯着每个人的眼睛。

君王身上的气势突然一变，每人的脸上都带着还未褪去的愤怒和惊讶。

外面传来了廷杖的声音。此时，莲珏的身上，散发的是真正的君王之气。莲珏的眼光盯着哪个人，哪个人就有芒刺在背的感觉。

“殿试第一科，考的是忠诚和信念。他们这么轻易就走了，每人二十杖，不冤。”莲珏仿佛没听到那惨叫之声，淡然开口。

打量完留下的人，莲珏莲口轻启，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