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贺寿（1/2）

清雅宫一改往日的清净，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多了些喜庆的红色装饰作点缀，宫女太监们鱼贯而入，装点精致的美食被端上桌。

烟如卿与叶韵坐于大殿右侧末端，是个极不起眼的位置。

叶韵时不时转过头与烟如卿讲几句话。

烟如卿除了偶尔应和几句，其他时候一律端坐着。

本次寿宴的一切事宜，都是由皇后打点的。

太后是皇后的亲姑母，太后待她很亲，从小就将她养在身边。

所以皇后与萧旭泽也算是青梅竹马的情谊，虽然如今两人却彻底离心，但明面上依旧维持着相敬如宾的体面。

每年开宴之前，必有一场重头戏，那就是贺寿礼。

最先送上贺寿礼的，自然是皇帝。

太后待萧旭泽不薄，而萧旭泽也历来孝顺，他每年准备的贺礼都很用心，且极为贵重。

所以妃嫔们的贺礼自然无法与他相比，于是就只能内部比比了，不过这历年来都是一出大戏。

今年还有八位新入宫的妃嫔，情况与往年又是不同。

萧旭泽今年送的，是一座有半人高的琉璃色玉雕，色泽晶莹剔透、五彩斑斓，形似一只在山野间奔跑的麋鹿。

整只麋鹿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眼睛，活灵活现，如同下一秒就要腾跃而起，发出一声悠长的鹿鸣。

和禄领着四个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玉雕呈上来，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玉雕上，席间发出几声惊叹，此等价值连城且漂亮得令人移不开眼的宝物，还真是难得一见。

太后也神色微变，但她到底见过太多奇珍异宝，很快就敛起惊叹，换了个慈祥的眼神看向萧旭泽，“五彩玉本就少见，还雕刻得如此灵动，皇儿真是有心了。”

自穿书后，萧旭泽没见过太后几面，但他通读原著，知道原主虽然十分歹毒，但对于这个有恩于自己的太后，却极其孝顺。

为了得到这座玉雕麋鹿，他确实费了不少功夫，只因往年原主送的贺礼都十分用心，到他这里如果差得太多，难免会让人看出端倪。

“母后喜欢就好。”萧旭泽看向太后，“儿臣第一次看到这块五彩玉，就觉得它与母后十分相称，鹿乃祥瑞之兆，母后有洪福齐天之相，这尊麋鹿玉雕定能保母后身体安康。”

太后一向视萧旭泽为己出，其实他就是随意送些小物件，她也是高兴的，可每一年自己的生辰，萧旭泽都格外重视。

一尊麋鹿玉雕，拉开了贺寿宴的帷幕。

接下来该轮到皇后了。

皇后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尊玉雕上，直到众人有意无意将视线汇聚到她身上，她才回过神，笑着说：“陛下对母后的孝心，天下皆知，每年母后的生辰陛下都格外重视，今年更是用心，这尊玉雕精美得臣妾一时看得入了神，还望母后莫怪。”

太后一向喜欢自己这个侄女，又将她养在身边长大，最是知道她的秉性，别看她如今坐镇后宫，整个人气质沉稳老练，实则也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丫头。

“不知珑儿今年给哀家备了什么贺礼？”太后慈祥的目光落在皇后脸上。

樊雨珑，正是皇后闺名。

雨晴夜合玲珑日，万枝香袅红丝拂。

皇后是家中嫡出二小姐，她还有个姐姐，名字取前一个“玲”字，正是叫樊雨铃，本是一双碧玉，奈何世事弄人，姐妹俩竟同时喜欢上萧旭泽。

当年的那场悲剧，太后如今回想起来仍旧痛心，可如今早已无力改变什么，只希望萧旭泽能珍惜眼前人，善待她的珑儿。

“有陛下珠玉在前，臣妾备的只能算薄礼，希望母后不要嫌弃才好。”她话虽这么说，可玉香姑姑领着几个太监呈上来的，却怎么看都不能被称作是一份薄礼。

玉香姑姑走在前头，四名太监紧随其后，一幅由金丝银线绣成的百鸟朝凤图，被镶嵌在足有一丈的镂空翡翠屏风里，缓缓呈现在众人面前。

烟如卿定睛了许久，才惊觉其中的精妙，不仅正面一针一线都勾勒得十分细致讲究，就连背面也没有一个针脚。

而且背面的图案似乎与正面并不相同，是一幅山河月明图，大气磅礴，细节精美。

“这幅百鸟朝凤图，是皇后娘娘亲手缝制的。”玉香姑姑侧身一步，行至翡翠屏风右侧。

太后虽上了年纪，视力却没有衰退多少，她定睛看向那幅百鸟朝凤图，发现其上的每只鸟都各有不同，种类、形态各异，却又都翩翩若飞，活灵活现，可见刺绣之人的用心。

就是请手艺最好的绣娘来绣，少说也得要半年的光景，更何况每一根线都是由金线银丝染色而成，不比寻常丝线那般柔软，缝制的过程中定是极为伤手的。

皇后的贺礼虽不比萧旭泽的贵重，可用心却不比萧旭泽少。

抛开本身的价值来说，萧旭泽今年竟被皇后比下去了。

坐在下面的嫔妃们和大臣们，颇有默契的将目光有意无意地投向萧旭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