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两个约定（1/1）

一只老鼠顺着下水道奔跑，它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它似乎饿了许久，奔跑的速度并不算快。前方传来阳光，但转瞬即逝。它害怕了，由本能传来的害怕。不过食物的气息使它壮起了胆，它加快速度向前跑去。悬挂的奶酪在眼前摇晃，前方就是胜利。它冲到了下水道口，咬下了奶酪。

砰！

一块铁板砸了下来，老鼠的身体被砸得稀烂。一双布满茧子的大手捡起了老鼠的尸体。

“看！我又抓到了老鼠！”那只大手的主人对旁人喊，脸上绽放着笑容，他的脸上有一道长疤，不知是什么伤的。

“哇！巴子，你也太厉害了吧，都抓了好几只老鼠了。教教我呗！”一个小男孩说，他还把手搭在了巴子的肩上。

“这……怎么说呢，慢慢的就学会了。”巴子把老鼠放进一个铁桶里，小男孩就蹲在旁边看着。

“穆哥，我也要学！”一个年龄挺小的小女孩抓着小男孩的衣角，满脸通红，似乎是有点害羞。

“小花啊，你不用学，哥哥一个人抓就行。”穆说。

“不行！哥哥一个人太累了，我也要帮忙！”小花撅着小嘴，似乎是有点生气。

“好好好，你长大哥哥再教你。”

“喂！妹控，你过来！”另一个年龄稍大一点的小女孩对穆喊道。

“又怎么了？”穆问道。

砰！

一个爆栗砸在穆头上。

“喂！你又发什么疯！很痛诶。”穆揉着脑袋。

“哼！妹控。对了，明天你又要怎么办？”

“呃……过一点是一点嘛。”

“对生活充满点希望好不好。真是的，还得靠我。真不让人省心。”小女孩满脸怨气。

“嘿嘿。”穆笑笑。

“吃饭了！”食堂里的大妈喊道。

“噢，吃饭了啊。快快快，等下打不到了！”穆拉着小女孩和妹妹冲向食堂。

“你撒开，我自己会走路。”小女孩甩开手，跌了个踉跄。

“喂！小孩的份在这里！”大妈说，“今天是肉汤，你们的份肉多点。”

穆赶忙抓来三碗汤。一眼看去，成人份的里面基本没肉，只是零星地漂着几个肉沫。虽然小孩份也没多少，但至少比成人的多。

“喏，这碗是岚的，这碗是小花的。”穆一人给了一碗。

岚没说话，她把自己碗里的肉分了点给小花。穆也照做。小花也不懂，只是笑着吃。其实穆和岚也不比华（妹妹的大名）大多少。

他们睡在简陋的帐篷里。晚上，华睡着了。穆和岚睡不着，两人一起出去散步。

“你为什么对我和华那么好呢？”岚问，“我很久之前就想问了。”

穆不语，抬头看月，冷风吹拂着两人的脸。穆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神情。

“这是约定啊。我与家人的两个约定啊。我要照顾好你们啊。”穆笑笑，“想到你们我就不能放弃了啊。我们的父母都死于与兽的战争中，我只有你们啦。”

穆继续说：“他们与我最后的约定想想也要遵守，我不能再失去了。”

“你恨吗？你的父母、我的父母还有那些兽。”岚说。

“怎么能不恨呢？我恨所有啊！我恨世界！”穆喊，他的神情渐渐扭曲。

“每过一轮日月的东升西落，一批新的兽就会诞生。他们是日月虔诚的信徒。我恨日月。”穆淡淡说道，“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炸了那日月！”

“那我陪你，直到你成功，直到我们生命的尽头。”岚如父母一般信任着眼前这个怀抱这虚妄梦想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