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苗头（1/2）

赵德明入京快半年了，真宗为了表示对蕃族的厚待，还特地赐了西平王府邸。他在大宋度过了第一个新年。

他的儿子赵元昊如今十岁，且他的心智远超同龄人。秦毅直觉此子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此事还要从一次巡营说起。

秦毅被撤职后的第一个月，他奉命巡城。这本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但上面有人施压，故意要让她当众出丑。然他并未放在心上，如巡营时一般认真尽职。巡至西市，忽闻一阵喧闹。西市是大宋专门对外族人员开设的市集，这里鱼龙混杂。

喧闹的起因正是赵德明带着赵元昊和巴赫图来西市采买。他们所到之处，行为极其嚣张，吓得普通民众纷纷退却。他们来到一处马市，各种骏马良驹随处可见。元昊喜好兵书，骑马，一眼便能认出良驹品相。他看着良驹若有所思。他对这些蕃族对大宋售卖良驹的行为很是不解。他问道父亲赵德明“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

“我儿何事，不妨说来听听！”赵德明道。.他向来看重这个儿子。

“我们蕃族原本便以鞍马为生，蕃族将士更是把马匹看做生命。现在虽保持着两方和平，但父亲先前用良马交换和平，宋兵强马壮，他日，我族将士如何应对？”

“用马投石问路，换我羌族休养生息是值得的！男儿当目光长远，不应只着眼于眼前。”赵德明教诲道。

“父亲的意思是上兵伐谋，韬光养晦！”赵元昊总结道。

赵德明满意的点点头，“将来，这天下落入谁手尚未可知！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父亲，孩儿明白了！”赵元昊回道。

眼前的太平不是真的太平。只有强者才能说的算。他们若想和平。当务之急是强大，联辽睦宋虽然可耻，却能得以休养生息。“元昊，过几日，为父便要返程，巴赫图我会留下来辅助你。有事尽管和他商量。大宋能人颇多，如何笼络人心，你更要多多钻研！”

“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负父亲教诲！”

赵德明拍拍他的肩膀，欣慰不已。

秦毅远远听到父子的对话眼睛直直盯着赵元昊，垂髫之年，竟懂上兵伐谋，直觉该子日后必是大宋后患。

成亲的事，秦毅一直在张罗。纳彩问名，纳吉流程走的很快，因为无论八字合不合，都动摇不了他要娶苏九安的决心。纳征那日，秦毅带着鸿雁合欢等前去沈府下聘定下婚约。按照礼制，婚约已定，在成婚之前，男女大 防要格外注意。苏九安应沈府的要求搬了过去！

婚期定在大祥符九年五月初六。从纳彩到请期整个过程历经两个月，过程虽短，但该有的礼制秦毅都做到了。

婚服是秦毅亲自设计画图，选用最好的流光锦配合苏绣，交给蔡记裁缝铺得蔡师傅赶制的。他虽不是什么名家，手艺却一等一的好。而且他的夫人蔡氏正是苏绣的正统传人，手艺也是远近闻名的。这日秦毅正在书房绘制婚服式样，直到最后一笔完成，他才停笔。随后，他拿起图纸仔细端详，确定无需再做修改，待墨迹干些，他才卷起来，对着门外唤道“朔臣”。

“将军”他躬腰等候吩咐。

“将图样和布料一起送到蔡记，务必要在婚期前赶制出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朔臣领命。

朔臣出门的时候，花半里匆匆走了过来，迎面而过，朔臣看到他一脸凝重！朔臣心道:难道出了大事！他的话快去快回才是。随即加快脚步出府。

“秦大哥”花半里不想破坏秦毅的好心情。很无奈的开口道“今日探子来报。吐蕃族暗流涌动，蠢蠢欲动！”

“吐蕃，什么情况？仔细道来！”秦毅立刻警觉。吐蕃族的赞普年幼，软弱无能，国师李樽代管政务。李樽是个极其有野心的人，是一头凶猛的狮子。

“我们的人探查到，边境近日不断有小波军队扰边，边臣出兵后那波军队便会撤军，即使正面对上，也不恋战，即战即止。起初因为对方乔装，不知是哪方势力，经过调查发现竟是吐蕃族。”花半里一一汇报道。

“他的目的是什么？”秦毅不解。花半里又道“年前，李樽不知道从哪寻来一个叫讫南温陠的人，自称他是吐蕃赞普达玛欧松的后裔，将人挟持到宗哥城尊为赞普，立文法，又强迫讫南温陠等他为国师，此事还曾上表朝廷，朝廷当时是默许的。现在，他再次扰边，野心昭昭！”

秦毅沉思。吐蕃是用来制衡党项一族的一大利器，当初恩威并施才顺利招降，如今蠢蠢欲动，只怕与那赵德明脱不开关系。

“我们的人打入了吐蕃内部才发现李樽已经将吐蕃赞普的权利架空，将人软禁起来。吐蕃王宫传出，李樽要上疏要求真宗废了老赞普，封他为新赞普。如若不答应，便会挥师南下，直捣黄龙！疏奏此刻应该已在路上。不仅如此，他还怂恿索样丹修立文法。”花半里补充道。“秦大哥，李樽的企图已经很明显了，他是想自立门户！”

“口气不小，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秦毅拍案而起，看来他不在边关的这些日子，各蕃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