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坦白（1/1）

苏九安明白，有些话该问，有些话不该问。例如他的身份。

因为有朔臣在，所有的杂活秦毅都让他去做了。苏九安反倒落个清闲。至于秦毅的身份，他不说，她也不问。只是她的话少了许多。

秦毅猜测她是在生气自己隐瞒身份。

午后无事，阳光暖和。

“过来～”秦毅招呼躺在屋外竹椅上晒太阳的苏九安。

“干嘛？”苏九安皱着眉问道。

“过来～”秦毅再次重复道，语气不可僭越。

苏九安的日光浴被迫中断，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

“干嘛～”

“坐下”。

秦毅神情严肃，她只好坐下。苏九安是个纸老虎，她骨子里是惧怕他的。相处久了，她似乎忘了，眼前这个男人与她并无关系。

秦毅见她配合的坐了下来，神情变得舒缓，他拉过苏九安的手，指尖布满的裂口生生刺痛了秦毅的眼睛。

他把她的手攥进手里，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蓝色的瓷瓶，温柔的说“这是玉肌膏，可以去腐生肌，疗疮止痛，对你的手很有好处。”秦毅话语温柔，动作也轻柔冰冰凉凉的触感很舒服，尤其秦毅轻轻吹拭伤口，瞬间让苏九安脸红，她羞涩的道了声“谢谢。”

“你在生气？”秦毅试探道。

“没有～”苏九安快速反驳。

“生气我对你隐瞒身份这么久？”

“没有～”苏九安倔强道。

“你不想知道我的身份？”秦毅冷不丁的出口问道。

苏九安思虑片刻回道“呃～不想。”

“为何？”秦毅疑惑。

“说不说是你的事，与我何干！”言外之意，愿不愿意坦白是你自己的事，我也不是你的谁。

秦毅闻言便知她是误会了。他自顾自的像是诉说故事一般“自我父亲起，秦家军便镇守河西，自父亲离世，兄长长年征战腿部落下顽疾，边关条件恶劣，不利于休养，兄长便随母亲迁居东京，我十九岁承荫父职任镇戎军节度使，此次奉密召回京，不曾想途中遭遇埋伏。。。。。。。”

苏九安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易和孤寂。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忍住。

良久后，秦毅深吸一口气，眼睛紧盯着苏九安道“我不是有意欺瞒，你若是有怨气可以尽管撒出来。”

苏九安闭上双眼，她努力的消化着这些信息，内心的委屈烟消云散。

“近来天气不错，想来积雪开始融化了，再多等些日子山里的路便能通了。到时候，你们便走吧！”苏九安淡淡说道。

“你是在赶我走？”秦毅问道。

“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该屈居于此！”苏九安解释道。

秦毅闻言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与无奈。

“等到山路通了，你们便离开吧！”苏九安说完转身向着屋外。

她没有动，她听出了秦毅话中的悲凉。她紧闭双眼，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然而，

片刻后，她猛的睁开眼睛，问出那句“你，会觉得孤独吗？”

秦毅愣住，他的心灵受到猛烈撞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孤独吗？或许吧！他不知道。有上万秦家军陪着，他应该是不孤独吧！

“面对敌人，你害怕吗？”苏九安继续问道。

“习惯了。战场上刀剑无眼，多亏了一众兄弟支撑。”秦毅没想到苏九安会这么问。不害怕吗？他从未敢想过。

“你该换药了。”苏九安岔开话题道。

秦毅配合的坐下，解开衣襟。朔臣带回的金疮药比她的草药效果好多了。

苏九安一层层解开绷带，小心翼翼的上药。“你有你的顾虑，隐瞒身份只是权宜之计，我能理解。”苏九安喃喃自语道。

上完药，缠好新的绷带，她看着秦毅胸前横七竖八的疤痕，尤其靠近心脏处的那处箭伤道“这些都是打仗的时候留下的？”

秦毅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苏九安心疼的抚摸那些伤痕。心里道“当时该多危险啊！”

“刀剑无眼，这些都是常事！”秦毅轻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