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石蒜花,妖冶如血,光！（1/2）

“难道一点用处都没有？”

褚生听这话，只好摇摇头，长叹道：“柳姑娘，林公子，老夫才学疏浅，怕是无能为力了。在老夫看来，林未若的眼睛非常的健康，但偏偏又是看不见。所以老夫实不知这是何因导致，更不通晓这病的解决之法。林公子这眼疾与乌鹭公主的，老夫皆束手无措啊。”，

“公主的眼睛有什么问题吗？”

面对林未若的好奇，褚生只能歉意地打个哈哈，这可说不得。如果将公主症状给透露了出去，褚生觉得自己有十条命也不够砍的。

所以褚生便将话题扯到了书坊上：“依老夫看，二位是生意人？且今天是正式营业的日子？”

“嗯，让您见效了，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话，褚生作为长辈和过来人，一股好为人师、指点江山的冲动便觉醒了，语重心长道：“依老夫看，这书坊怎么能够开在闹市街上呢？别看这里人多，但确实没几个买书的。”

林未若笑笑：“无妨，我们搞下沉市场的。”

几人又敷衍两句，褚生便推脱着无功不受禄，不收看病的费用便离开了。

林未若此时也不缠布条了，听见柳影怜将太医送出去回来了，又道：“姐姐是不是也跟这中医想的一样？”

柳影怜知道林未若这是在问书坊的选址问题，点点头：“只是还没想通为什么。”

“表面上其实我们没得选择的，当一个从一品的大官还有京都最大、背景最硬的书寓亲自下场，我们如果不借助权势能有别的选择吗？现在看书、买书的都是些书生文人、纨绔子弟，没必要来我们这儿然后把他们给得罪了。所以讲我们将目标顾客定在比较困顿的百姓身上是很合理的。”

柳影怜了然：“那深层次的呢？”

“就当是我的一个妄想吧。”

“啊？妄想？”柳影怜不解其意。

“姐姐觉得这些贩夫走卒是不想读书吗？”

柳影怜想了想，分析道：“有不想的，也有没钱读不了的。”

“所以我想捅一个天窗，一个能从尘土中直达上天的通道。当说只有皇帝老儿能够直达天意时，人们要么说我给皇帝打工然后大家一起被救赎，要么便说这皇帝他李三坐得我李四便不成？所以一两千年来，不过是王朝的更迭，不过是皇帝的轮流坐。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呢？”

人人如龙，确实是一种妄想，不过也确实让人沉醉。

柳影怜一怔，她表示自己从未想过这些。

但是乍听林未若这样讲，虽然新奇，但柳影怜还是困惑：“如果人人都上天上做了神仙，那人间里谁待呢？”

林未若哈哈一笑：“所以说妄想嘛。但是这也是值得我们努力的啊。有人说人生之事，人之一途，不过都是活着生活在地狱里。但是地狱是有十八层呀，我们也需要向更浅层的地狱去努力的。”

人间即地狱，这是虚无悲观的论断。但即便如此，林未若也有股不一般的浪漫。

柳影怜心底想着，这便是非常人者的决然吧。

昔孔子说“吾道一以贯之”，孟子说“虽千万人吾往矣”，成事者皆有其“我本楚狂人 凤歌笑孔丘”的浪漫自信。

柳影怜便觉林未若便是如此。只是可惜，对于柳影怜来讲，最迫切的是让自己自由。目前，她还并不懂得林未若的心思。

虽不懂，但深觉“达则兼济天下”的道理，所以柳影怜表示自己全力支持。

“说实话，你说的那些我不懂，甚至让我惊惧。没有皇帝了这朝廷，这天下该如何运转呢？不过你那‘大同’细想一番，我若出生至此便不至于落入烟花巷数年，那里想必是非常自由的地方吧。”

林未若笑笑，他吹牛呢，怎么就到要推翻封建帝制了？

“姐姐别放在心上，我瞎说的。”

柳影怜白了林未若一眼，刚刚林未若神情中的缅怀与畅想她可是看在眼里的，这会儿又说“嗳，我开玩笑的”。

这不是让她白感叹了嘛。

“呀！我约定的时间快到了，我该走了。”

柳影怜在聊天的空隙看了看怀表，竟已快晌午了。

林未若知道柳影怜和皇商之子黄天骄有个饭局，是讨论书的出版的。这黄天娇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柳影怜“梳弄”宴会上公开表示对林未若《牡丹亭》很感兴趣的皇商。

“姐姐那么想将《牡丹亭》出版吗？”

林未若颇有些好奇，因为之前他也劝过，说可以晚一些等“绿林书坊”好起来之后当主打商品来卖的。

“当然，我当然想尽快了。除开我跟你的因素，我也想尽快让《牡丹亭》，让昆曲流传出去，然后我的那些姐妹们便可以转行跳出那火坑。”

都说戏子怎样不行，但是做名伶也总比在书寓做一个供人玩乐的玩具要强很多的。况且柳影怜的那些姐妹们几乎都是能文能舞的。

“总觉得女孩子出门谈生意有些不安全。”林未若实话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