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使命就是手刃仇敌（1/2）

“棠华，她出结界了。”

数个时辰前，幽谷正殿中，正代为处理族中庶务的蛇妖棠华耳中炸起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棠华一惊，手中的笔掉落在桌案上。

她连忙在原地跪下，惶惶道：“是属下看管不利，请尊主责罚。”

“罢了，”那个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空洞而无波，“有噬魂丹在，出不了什么大事，况且她已经四百岁了，也是时候让她知道自己的使命了。”

“现在吗？”棠华抬头，有些惊讶，“尊主要强行出关？”

“只是暂时出关，”被称为尊主的声音说道，“棠华，等梅染回来时，让她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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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染心知棠华这时候叫她过去，很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偷偷出结界的事情被发现了，于是收拾好药篓，一并带了过去。

幽谷的正殿，其实也就是山谷正中间的一处山洞，内里稍微布置过，比起其他的山洞没那么简陋而已。

梅染远远便见到棠华背手站在正殿门口，一脸严肃，她心中有些发怵，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上前。

走到近前，梅染刚怯怯地叫了一声“棠华姑姑”，正要问好，便被棠华劈头打断了。

“你出结界做什么去了？”

梅染心道果然来了，连忙拿起随身的药篓向对方展示，“我去给尊主采灵草了！”

没想到棠华并不看药篓，只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尊主说过，禁止你出结界，不管什么原因，你都违禁了。”

梅染从小就怕这个严肃的棠华姑姑，虽然也并没有被打骂过，但她狭长的瞳孔，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更何况棠华姑姑说的话就代表着尊主的意思，莫非尊主也生气了？

梅染脑门上渗出汗来，以前犯的小错不过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这一次却是违反了禁制偷偷出了结界。

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整个幽谷里，只有她一个被尊主禁止出结界，但尊主是将她从小养大的人，一定不会害她。

她忐忑地看向棠华，以为会等来一顿臭骂，没想到对方只是叹了一口气，对她说道：“跟我来吧，尊主在等你。”

“尊主出关了？”梅染惊讶道。

“他为了你，提前出关了。”

棠华淡淡地说道，梅染听在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若不是自己没有遵守禁制，尊主也不用这样强行提前出关，尊主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强行出关更加伤身。

梅染心中愧疚起来，乖乖地跟在棠华身后进了主殿。

殿中烛光昏暗，高台王座上，幽族首领缓缓睁开双眼，一双狼眼在黑暗中泛着青光。

梅染恭敬地垂手立在王座下方，心中胡思乱想着尊主会如何惩罚自己。

她小心地偷眼去瞧，只可惜幽王一张黑色的面具盖住了大半张脸，瞧不出喜怒。

梅染心中忐忑，却听幽王平静地问道：“梅染，你还记得孤闭关前，与你说过的那个关于狐族覆灭的故事吗？”

狐族覆灭……梅染当然记得，在她初开灵智时，尊主就经常讲这个故事给她听。

不过这次尊主闭关了快一百年，倒是许久没有提起了。

她点头回答道：“记得。是说六百年前，云鹤族出了一只凤凰。

“原以为会为天下带来福泽，没想到却是个大魔头。难怪原本的上古神鸟在几千年前被贬为普通妖兽了。

“那大魔头假借和亲之名，将狐族举族屠杀殆尽。后来被狭义的群妖所绞杀。

“……而我，是这场屠杀中唯一的幸存者，是尊主救下了当时尚为灵胎的梅染。”

“不错，”幽王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欣慰，“这么多年了，你还记得，孤很高兴。”

梅染听着幽王的夸奖，心中更加愧疚起来，尊主明知自己违反了禁制偷跑出结界，却没有提起，还因为她记得自己的身世而夸奖。

她不敢说话，只默默听着幽王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幽王看着她的神色，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接着说道：“孤知道你对外面的世界十分好奇，等孤说完下面的话，你就可以自由出入结界了。”

梅染一怔，抬头惊喜道：“我可以随便出去了？”

昏暗中，幽王神色无波地说道：“梅染，你作为狐族唯一的幸存者，有自己的使命。那个屠尽狐族的魔头并没有死。”

“什么……？大魔头还活着？”梅染再度震惊，“他不是被群妖绞杀了吗？”

“因为云鹤族出了一个飞升成仙的子弟。”幽王悠悠地说道，“天界每一千年向下界开放一个飞升成仙的名额，听闻上一次原本是由那魔头飞升，不过天界不收有罪之妖，于是便将名额转手给了他族中的兄弟，由那兄弟成仙后保他太平。后来还得了个法宝，从此隐匿了行踪。”

天界竟然这样包庇一个大魔头？！那与直接收了他成仙有何区别？

梅染心中气愤，便听幽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