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归来021 不死神兵之噬魂夺魄（1/2）

夜尽更残，天刚擦擦亮，河兮就醒了，火盆里灰花炭还有丝丝暖气升腾。月白的纱帐，雕花大床，轻丝软枕棉被，突然有点迷糊不知这是何处。

睡眼惺忪地喊了声师父，半晌未闻应答，便一骨碌翻身坐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在她脑子里一点点复苏。不由得起了个促狭的念头，嘿嘿，师父不会是去跟百里师娘睡觉去了吧。这么一想，自己就径自笑得两颊绯红，笑一阵，又抬手作势抽自己的嘴巴，“叫你胡思乱想，姑娘家家的这么没羞没臊！”

揉着凌乱的头发起了床，河兮在妆台前坐下，准备梳妆。墨澜给她买的各种首饰，就在桌上妆奁盒里一字排开放着。河兮一样一样地拎出来摆弄两下又摇着头一样一样放回去，“发饰不会用，镯子项链什么的太麻烦，这该怎么办才好，太辜负墨澜姐姐的一番心意了。也不知道百里师娘会扣她多少月钱，等我有钱了一定补偿她。”

又不禁想，“黛绮丝在就好了。”黛绮丝总喜欢帮河兮绾头发，河兮那一头青丝如带如瀑，俩人每次见面黛绮丝都会爱不释手地拨弄两下，便更加嫌弃自己一头卷曲的金发。

每逢月圆之夜提丝米亚城里大集会，黛绮丝的父亲都会带她去杂技团献舞，如果河兮随师父云游归来，便会陪她一同去。黛绮丝会把河兮打扮得像个波斯女郎跟她同台共舞。

波斯乐曲的缠绵悱恻，黛绮丝曼妙迷人的舞姿，那润如凝脂的蜜色肌肤在灯光下发亮，双眸闪烁如天上的星辰，只要黛绮丝一上台，座下那许多观众无不被她的妩媚撩拨得欲罢不能，舞完一曲又一曲，得的赏钱也会更多。也有达官贵族看中黛绮丝要把她买了去填房，可舞姬即便进了府，也不会飞上枝头变凤凰，所以黛绮丝总是拒绝。她跟河兮说，“我盼的是，终有一日出现一个像你师父一样，俊朗、潇洒、强大又对我一往情深的剑客，带我走。”

河兮眯着眼一琢磨，调侃道：“那不就是我师父吗？走，我带你去求婚？”

黛绮丝满脸羞红，跺脚道，“呸，你就瞎说吧，我哪敢觊觎你师娘的位置。况且......”

“况且什么？”河兮疑惑，转念一想，略显不悦，“怎么，你嫌弃我师父双臂残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师父的能耐，他可比那些双臂齐全的人厉害不知多少!”

河兮这么一说，黛绮丝更急了，“你又瞎说，我怎么就嫌弃了。实在是、实在是我觉得自己一个舞姬配不上他。”

河兮无奈地叹息，“我师父才不会介意你是不是舞姬，在他眼里，世人皆平等，无甚高低贵贱，重要的是你是否庄重自持。不过啊，我估计啊他对这男女之事也没什么兴趣，寡淡无趣得很。”

想着那些发生在遥远西域的故事，河兮有些恍如隔世的错觉。还好，黛绮丝的父亲柯梅尔历来开明，对世俗颇有些叛逆，对黛绮丝的姻缘之事从不勉强，且他又身怀异能，等闲之人碰他不得，才得以保全父女俩的安稳生活。那提丝米亚城主几次三番送重礼上门求取黛绮丝进府，却不是做夫人，也不是做妾，只不过要她黛绮丝成为专属于他的舞姬。

河兮怒道：“那不是给他做玩物吗？”

黛绮丝原本还有些惴惴不安，提丝米亚城主毕竟财大势大，又心狠手辣，她只怕给父亲惹麻烦，“阿爸，这次，我还能留在你身边吗？”

柯梅尔却笑着弹起了塞塔尔，在他的弹指拨弄间，三根琴弦舞动，乐曲宛转而起：“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

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

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

黛绮丝眼里有光，旋转起舞，裙裾飞扬，抓起扫把一步步把送礼的人赶出小院。后来，提思米亚城主直接派军士来明抢，来的人都是跳着舞走的，从乌垒城一路跳回提丝米亚城，走街串巷脚步不停，不眠不休，路上遇到老百姓，还从家里出来弹着琴打着鼓给他们配乐来着。城民边唱边笑，一队军士边哭边跳，跳回城里，竟有口吐白沫昏厥不醒的。意识尚清醒的军队长，跳得气喘吁吁，回禀，“城主，柯梅尔给我们下了咒，根本停不下来！”

从那以后，城里所有人都知道柯梅尔身怀秘术，等闲不敢得罪他。日常里，父女俩便在居住的小镇集贸上，柯梅尔弹琴高歌，黛绮丝随性而舞，挣点小钱，逍遥自在。

要是黛绮丝跟百里九楼站在一起，谁更美呢？河兮不禁遐想。从背包里翻出黛绮丝送给她的檀木梳，轻抚梳子上飞舞的凤凰，河兮在心里默默许愿，等我陪师父找到云都，了了他的心愿，我一定回波斯去找你。没有侠客出现，就让我这个女侠陪你走天涯吧。

“黛绮丝啊，只有你知道我的心事。”这样想着，河兮不禁有些黯然，轻叹，“找到大叔了，可他全然不认识我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思忖片刻，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搞清楚状况。

于是三下五除二编了几条细碎的发辫，用发箍束起一半扎成一个半丸子，余下一半则披在身后。从墨澜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