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归来008福兮祸兮？竹舞的天赋异能（1/2）

“是竹舞告诉我的。”

又是竹舞，提到这个竹舞，河兮发现虞谷轩眉宇间不自觉地一扬，“竹舞”这个名字从他口中出来像裹了蜜，染了春风，还带着人间四月的花香。河兮故意又问了他一道：“竹舞吗？谁是竹舞呀？”

虞谷轩见河兮发问，未及领会她满脸的戏谑，只道，“就是刚才我说跟我一起逃亡的朋友。她是玄天神宗的外门弟子。”

花狐毫不隐晦地审视着虞谷轩，“我倒不知，玄天神宗什么时候还收外门弟子了？”

虞谷轩知花狐对他有了怀疑，免不了把他所知的事情又从头说起：

“玄天神宗的入门法规我当然也清楚，凡有婴童显出天赋异能，名字必会出现在神宗光明殿的圣典《大荒河洛书》上，这就意味着名字的主人已成为神选之人。立即会由专门在外行走的玄门负责，将婴童接回玄天神宗，断绝亲缘遁世修行。”

河兮不解，吸纳异能之人入山门修行，这无可厚非，“为什么一定要断绝亲缘？这不残忍吗？”

不待虞谷轩回答，花狐开口应道：“所谓‘天赋异能’，就是说这些特异的能力乃天赐神恩，身怀异能者，是神选的天地守望者，此生只为神的使命而活，只为守护世人而活。

“而人世亲缘，往往会成为世人以天下为怀的羁绊，很多时候亲缘会成为异能者的软肋，被邪恶之人利用，对于他的母家来说这也是潜在的危难。所以玄天神宗就有了这样一条入门法规。玄门带走异能者时，会施用秘术，抹去这个孩子在凡世存在过的记忆，包括负责接收新入门弟子的玄门行走，完成任务后也会被神宗侍神者清除关于孩子出身的记忆痕迹。”

河兮顿首承认，“这好像也很有道理，但是......”还是觉得有些难以释怀，然而，似乎也没有什么至善法则。“师父，以前从没听你提过玄天神宗，怎么你跟这个宗门很熟吗？连人家订立法规的用意你都懂？”

虞谷轩嘴角轻扬，“因为，你师父，就是玄天神宗制定法规的创始神之一。”

河兮惊得下巴直往下掉，难以置信地回头望着此刻缄默不言的花狐，“师父？！他说的是真的吗？”

花狐对河兮的疑问不作回应，只是示意虞谷轩，“继续说说，竹舞是怎么回事。”

虞谷轩稍犹疑了一瞬，接着说道：“竹舞的父亲是前朝禁军校尉，专管宫城门禁。”

花狐轻蔑道：“哦，就是那个，斩杀侍卫，大开宫门迎邪王军入宫，导致十万禁军溃败，大涴帝王一族悉数被俘，帝王血脉断绝，之后被残军乱箭射杀的禁军校尉，竹临风？”

虞谷轩急道：“愈加之罪，何患无辞。上神须知，人既已死，死无对证，宫门究竟何人开启还是两说，活下来的人为了活得顺遂，或被蒙蔽，或为泄愤，找一个死去的人背上这罪孽，也不是不可能。”

花狐冷笑一声，“对，也不是不可能，但也有可能不是吗？时隔二十年，谁又能佐证他竹临风的无辜。”

“竹舞说，她不知道是谁开的宫门，但一定不是她父亲。”

河兮听着都替虞谷轩着急，越说越云里雾里的，让人不明不白。“那竹舞如今什么年纪，她怎么就知道不是她父亲，而是他人。难道她亲眼所见？或是她母亲亲眼所见？”

虞谷轩蒙了一下，他确实不知道竹舞年纪，世事惶惶，逃亡期间大家只忙着怎么活下来，谁又会去特意问年纪呢？起码他没问。

“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据她所说，她出生那时还是前朝，出生不久国难骤起，父亲就背着污名死去了。顶多二十多岁吧。哦！她说是树灵告诉她的，宫门外的海棠树灵。”

河兮愕然，“这竹舞是个什么样的外门弟子，还能通树灵？你说千年老树成妖成精我都不觉得稀奇，这树灵算怎么回事？”

花狐却是眉心突地跳紧，若有所思，“不稀奇，世间万物皆有灵，并非只有成妖成精能幻化万变，才能通人识。很多时候是人过于自负，不识草木，才会自我标榜‘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而已，实际上无情的是人。背恩忘德，作茧自缚，不是很多愚蠢的世人都会干的事吗。”语气里略有几分泄露的激愤。

“师父，你有偏见吧，你眼前的都是人，只有你不是，这么一概而论很尴尬的。”

花狐瞥了河兮一眼，差点冲口而出，你也不是人，出言急转便成，“你是被那些五花八门的书耽误了。且听他说竹舞。”

虞谷轩愣愣地看着师徒二人不同俗世的师徒相处之道，略微汗颜，又有些心生憧憬，只继续说道：

“我虽没亲见竹舞与树灵沟通，也很难领会她如何懂树灵，她也没有哪个时刻刻意避开过我们，但确实很奇妙。我母亲被邪王部下巡防营队捉走那天，我半夜去抢母亲的尸体，激怒莽撞惊动了卫兵。就是竹舞救了我，我们一起逃亡的十来个少年都是她救的。她能准确地判断那条街道有兵士巡逻，追兵离我们有多远，哪里有路，哪里可以找到吃的。

河兮瞠目结舌地听着虞谷轩讲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