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摊贩（1/2）

月上中天。

时间已近午夜，北城却正是热闹的时候。

叶嫤漫步在街上，走走停停，一路观察着四处的摊贩交易，兴致很是不错。

上次来时赚钱心切，一路直奔赌药坊，许多东西都没来得及细看。

现在再来，倒是发现了许多有意思的地方。

黑市内鱼龙混杂，常有摩擦纠纷发生。这里明令禁止私下斗殴，却又在街边设立比斗台。若是双方有矛盾要当场解决，便可上比斗台自行约定处理。

甚至，台下还配套设置了赌盘，好事围观者可以在此下注赌钱。

叶嫤才逛了不久，已经遇见了三场武斗，一场药斗。

“这些东西，也是墨玉公子设置的吗？”叶嫤指着台上两位激战正酣的蒙面修士道。

二人都是红命四星灵士，此刻身后四颗命星全部放出，其上星漩飞速旋转，显然正在全力拼杀。

水火两种元素对撞交锋，二人拳脚如风似电，血汗迸溅在台上，场面十分火热。

李执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流露出向往和羡慕。停了几息，才反应过来叶嫤说了什么。

“没错。修行界弱肉强食，灵物机缘更是珍稀难得。修士们与天斗与人争，若是不分场合打起来，难免波及无辜。”

他有些唏嘘，“墨玉公子出现之前，白月城虽然有李贺两家坐镇，可炼药师实力孱弱，往往自顾不暇。那时候，命案时有发生，魔物更是频繁出世，可比现在混乱多了。”

“不过，六年前墨玉公子建立黑市，四年前，更是以一敌百，血洗了一整个挑事的邪帮。”

“据说，那天黑影蔽日，白衣鬼面一人成军，吓得满城修士心胆俱裂，竟无一人敢抬头应声。”

“自此以后，这里的秩序才算真正安定下来。这些比斗台，也才真正派上用场。”

叶嫤想到墨玉，那个总让她恍惚以为看到陆居棠的男子，瞧着白衣如雪飘渺似仙，手段竟然是截然相反的酷烈，也不知其是何来历。

二人继续前行。

叶嫤若有所思，“那日我观他功法，似乎并不属于五行灵根中的任何一种。”

“许是变异灵根吧，听说，上国就有这种天生奇特的人才。墨玉公子极少出手，更从没有亮出过命星，没人知道他的实力深浅。”

“更何况，他手下七大护卫，个个实力超群，足以解决北城大部分的事务。”

“像我这种普通人，没有灵根，也不会炼药，这辈子都无法触摸修行界，只能仰望他们的成就了。”说到这里，李执罕见的有些低落。

叶嫤侧头看去，那张瘦猴一样的脸微微垂着，倒是有几分可怜了。

她正要说点什么，旁边忽然有道陌生的声音招呼过来。

“嘿！这位兔子面具的小哥！请留步！”

叶嫤停下脚步，转头看过去。

只见街边一个黑布蒙面的小贩搓着手，笑的极尽谄媚。

他凑过来，小声道：“您可是……金烨大师？”

叶嫤眉头一挑。

“那日在赌药坊，小的正好在台下，有幸目睹您大放异彩。”

小贩热情地拍马屁，“力挫贺家天骄，您是……这个！”

他夸张地比了个大拇指。

叶嫤疏离又不失礼地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颔首以应，正要抬步离开，小贩却又开口了。

“诶！大师！”

“这才几日，咱们再遇就是缘分。我这里的都是落霞山淘来的宝贝，不知道大师可有兴趣？”

他伸手比划自己面前的摊位。

“小的十分敬佩您的本事，这些好货，您但凡有看得上眼的，都给您成本价！”

小贩面前摆的摊子不大，甚至没有支起架子，只用一张破旧的床单铺在地上，上面零零散散地摆着一些杂货。

有枯萎到半死不活看不出模样的杂草，有色彩奇异怪模怪样的石头。甚至，缺了口的粗瓷碗、黑了半截的烧火棍、裹着泥巴的石头片等等，什么破烂废物都有。

李执皱眉上前，“你这厮忒缺德，骗骗外地人也就罢了，我这样的老人就在旁边，也敢明目张胆对金大师下手？”

说着，他转头对叶嫤道：“这些都是骗人的，算是黑市里最常见的一类。本地的混混们到落霞山里随便拾捡点东西，就来忽悠外行人是绝世宝贝，小大师莫要上当，咱们走吧。”

“哎——”小贩不高兴了。

“谁说落霞山拾不到好东西！两个月前，云都来的丹阳郡主不就找到了珍稀宝药月芝么？”

“李中人，咱们做生意你情我愿，互不干涉不是，你这样空口白牙污蔑我，不太好吧？”

叶嫤目光在破床单上逡巡，李执说的不错，这些所谓的灵药，确实都是些普通的杂草。

忽然，她的视线扫过旁边那堆破烂，停在破瓷碗上。

这碗瞧着其貌不扬，就是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