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铁马将军哽咽如孩提（1/2）

“将军，袭人又来攻城了！”

“火箭准备！射！”雀城城墙，袭人一只叠一只，踩着同伴的肩膀往城墙上爬去，带着火的箭一支支刺入袭人心脏，有倒下的袭人，周围立刻扑上来一群袭人，分而食之，这大大减缓了袭人奔上城头的速度，然而，也偶有袭人成功爬上城墙，抓住就近的士兵便向城下越去，也不恋战，只在城门下开始进食。城上又有新的士兵补上，别处又有士兵被掳去，如此循环往复。三个时辰后，袭人吃饱喝足，这次攻城才算落下帷幕。

袭人每隔几天便来攻一次城，每次来都带给军队更大的绝望，袭人几乎不见减少，每次来都是源源不绝，至今未有人看见过袭人大军的尽头。好在，最初的绝望过后，被单方面屠杀的人们发现袭人不是那么坚不可摧，它们也有弱点，也能被杀死，这好歹，给了他们一点希望，只要有希望，就有生生不绝的勇气！

“报：小将军，将军他...他为救误上城墙的一个小孩，不慎被袭人抓走了，已经...已经....”话未完，士兵已是泣不成声。燕师修听懂了他的未尽之意，头一昏，差点晕倒，连日来的疲累像海水一般涌了上来，他咬着牙，强撑着，勉强稳住了身形，大战在即，他不能倒。他继续就情形发号施令，不断调整，以期以最小的伤亡抵御袭人，“第七小队下，休息调整，第八小队补上！”“是！”

“报：伍侯朱盐及其部下阵亡。”

“报：伍侯邵严及其部下阵亡。”

“报：未奕，许至，杨不尖......共二十一位伍长及其部下阵亡。”

“报：......”

战报不停传来，燕师修不断换上新人，这简直就像是在用将士们的命去填饱袭人的肚子，来争取时间，他的眼睛都熬红了，心里的血滴尽，可他强撑着，又下了另一条命令。袭人凶残，他们的背后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是生他养他的大歧皇朝，是将士们悍不畏死也要守护的家国，没有人退缩，没有人放弃，他们仍用他们的命，一点点守护着身后的百姓与土地。他的脊背挺得笔直，拟写奏折，将战报一份份呈上朝廷。

“将军，”代铭从皇朝回来，七尺高的男儿泪流满面，“皇上和袭人族达成协定，袭人保皇室一族安全不犯，要陛下将除皇室一族的人献于袭人为食，皇上答应了，皇上他，断了军队的粮草，将军!”代铭此次去朝廷就是为了上报战况并请朝廷发粮，可皇帝却畏惧袭人的强大，为苟且偷生，答应了袭人的协定。

猛的呕出一口血，燕师修肝胆欲裂，“怎么回事？！”没有粮草，等待这支为护卫家国不惜一切代价的将士们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他们拼死保护的人，却放弃了他们，把这些命如草芥的人送入敌人口中，只为换皇室一条生路！那么这些日子以来，将士们所做的，又是为了什么？！

“是卫家的人，”代铭哽咽着，“他们向皇帝进献了三只袭人，向皇上展示了袭人的强大，说服皇上答应了这个协定！”

“那满朝文武呢，就没有一个反对吗？！”

“将军...反对的人，都被皇上献给袭人果腹了!我...我看情况有变，在汝杰的掩护下，才得以逃出来。”

“剩下的粮草，还够几天？”

“三天...”

三天...三天...这么久以来，燕师修从未想过放弃，可这一刻，他想着满军将士，想着那一张张疲累却坚毅的脸，他终于坚持不住，没有活路了。他挺直的脊背终于不堪重负的弯了下来，他把脸埋入了臂弯之内，父亲死的那一刻，他没有哭，阿虎，邵严，许至，姜与...死的那一刻，他没有哭，自三岁后再也没有哭过的男人，这一刻，哭得像个孩子...

五日后，雀城破，燕西大军全军覆没，无一活口。

......

三个月后，才有修真者察觉此事，然袭人出自乾坤渊，源源不绝，如今已侵入人界大半疆域，后有仙人以身为引，自封乾坤渊，自此，人间这场浩劫才得以终止。

......

陆郁睁开眼的时候，他再次踏入了那片虚空，他怔然，眼框内依旧酸涩，他好像又回到了城破的那天，袭人肆意残杀着他的同袍，鲜血满天，他有一瞬的茫然，不知自己究竟是陆郁还是燕师修，不过只是一瞬，燕师修的一切又慢慢淡去，他又听到了那个苍老的声音，“尔已得渡，吾将送你一场造化，孩子，好好去悟吧。”

话落，一阵温暖的光芒轻柔的包裹住了陆郁，他似乎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全身暖洋洋的，残破的灵根被慢慢的修复着，血脉里的生机生生不息，滋润着他的丹田筋脉，慕地，光芒大盛，他的灵根，被修复了。紧接着，他进入了入定状态，雀城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里闪现 ，他回忆着那由生至死的一生，他这一生有太多的感悟，全都化为此刻的大道天成，随着修为一节节攀升，练气，凝气，最终，在他的丹田内，一枚圆滚滚的金丹凝聚，他踏入了化丹境。

光芒散去，陆郁再一抬脚，便踏入了真正的虚言秘境的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