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眼万年（1/2）

沐夜手中的空酒坛滚落在地上，抱着江逢桀的墓碑低声喃喃道：“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你留在我身边。可我怕我怕这样说会寒了你要带我回家的决心。”

此间寂静无声，落雪无痕。轻飘飘的，雪落下来应当是没有声音的，可我分明在那一片茫茫大雪中听到了那一句“对不起”。

不知是何人所说，也不知是对何人所说。

对不起啊，没有遵守承诺保护你一生一世。来生我还要做你的大哥。

好啊！

两人隔着墓碑进行着跨越阴阳生死的交谈。沐夜长长的睫毛上不经意间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雪，也不知是保持这个姿势多久没动了。

“江逢桀，我们回家。”从望月峰可以俯瞰整个昔日的大沐皇朝领土，在那里江逢桀可以看见回家的路。望月峰下埋着昔日覆灭大沐皇朝的大离皇主李傲天。

时间回到四十七年前，烈日炎炎，一个少年正当着毒辣的太阳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汗流浃背也依然坚持挥剑，每天都把自己炼成残废一般。每到夜晚再被人背回去，累得不省人事，四肢酸痛无力。

别人都是努力练剑，而他却是拼命。修行一途，命好的人拼运气，人脉好的拼关系，而沐夜唯有拼命这一条路。

或许不拼命也可，安安静静地待在砧板之上，沦为鱼肉。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没有实力如何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中生存下去。

“非要练剑吗？”药桶中正在进行药浴的沐夜没有吭声，只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

自从江逢桀离开之后，沐夜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不喜与人交流。

剑修是天地间最强大的修士，一念之间可取千里之外敌人首级。

变得更强，然后回家，这是沐夜全部的修炼动力。剑道七境，寻常剑修练至两境便已是极限，天赋卓越者练至四境。剑道虽是天地间最强一道，可是修炼极难因此基本没有修士愿意修炼剑道。

只要有人选择修行剑道，一定会被别人所敬佩。修行界有戏言称，身为剑修，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剑修大成者又疯又傻，缺一不可。

灵修才是修行界的潮流，就算同一境的修士实力不及剑修与体修。但是灵修境界晋级的瓶颈极小，以境界优势碾压，这便是灵修之人的一贯作风。因此体修看不起灵修，灵修看不起丹修，剑修一看都是弟弟。

凝气境，凝剑气，这是灵修与剑修的第一境。若进入第一境则能摆脱凡胎肉体，踏上修行之途。随着境界提升增长寿命也不是问题，甚至是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是每一个修士的最终目标，成神遥不可及。即使梦想虚无缥缈，可还是引得无数人为之痴迷疯狂，这是故事开始的样子。至于之后嘛？没人知道。

引天地灵气入体，这是除剑修以外的修士修炼方法。而剑修则是引天地灵气入剑，衍化出剑气。

以剑气杀敌，无形之物最为致命。若修炼出剑气，剑可以是一草一木也可以是世间万物，凝炼出剑气的一片叶子也可以锋利无匹。

因此凝炼剑气也被称作开刃，没有开刃过的兵器再是锋利也是凡物。

被剑修凝炼出剑气的兵刃锋利无比是一件极为珍贵的法宝，不过却是一件一次性消耗品。

尽管如此，仍有无数修士趋之若鹜，毕竟可以越级斩杀对手的能力可不是吹的，当然这也成为某些不良商家的暴利渠道。

“注意天地灵气的运转，调整呼吸，集中注意力。”一旁沐夜的剑道师父将沐夜凝炼出剑气的枯树枝放进乾坤袋中，双眼放光缓缓指点沐夜的修行。

“没有本命灵剑怎么也无法修炼出通明剑心，不如老头子你把你的佩剑给我当做本命灵剑将就将就吧。”沐夜一脸勉勉强强的表情。

这臭小子居然开始打起我的佩剑的主意了。老头子心里盘算了许久，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心里吃痛地说到：“也罢，你是时候该拥有属于自己的本命灵剑了。”

“一名剑修只能有一柄本命灵剑，不可更换，只能进行锻造进阶。”

“所以选择一柄好的本命灵剑至关重要，外形不好可以重新锻造，材质不够坚硬可以找坚硬的材质补充。重要的是能够具有兼容性和可锻造性，可以支撑后期的加工锻造和材料填充。”剑阁中跟在东看看西瞧瞧的沐夜身后的老头子语重心长地说道。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啊。”老头子有一些生气，挑选本命灵剑至关重要，这能决定一个剑修的修行顶点。

对于剑修而言，挑选本命灵剑如同娶媳妇一样重要，必须慎之又慎。“就这把，交钱，老头子。”

“什么，你没听我说的吗，要慎重。”

“放回去，老头子我亲自为你挑一把趁手的。黑不溜秋的，像一根烧火棍一样。等等……”老头子拿过烧火棍诧异了一会儿。

仿佛这就是沐夜的本命灵剑一般，枯寂了老头子手中灵气，与沐夜的灵气一般诡异吞噬一切。

可老头子还是有一些犹豫，不是因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