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老牛望月指迷津（1/2）

明月高悬，已是深夜。前院的喧闹终于散去，所有人离开后，师徒二人向后院走去。

南少仪道：“师父，你有那么多的粮食给他们吗？”

义帝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帮他们挺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罢看向牛棚里的老牛。

老牛抬头往天上看着，发声道：“我们进入这个世界，才是第一天就都恢复了灵智，你已经能说出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样的话了。看来你眼中的画卷与你的精神已经融合一体了。”

义帝道：“是的，我虽然看不到外面的东西，但脑海里似乎有张地图为我指引方向。”

老牛道：“是吗？那你一个瞎子，凭什么说你自己脑袋里看到的就是真的呢？我知你是十世轮回的好人，可为什么上天会让一个好人死上十次呢？你凭什么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呢？岂不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吗？”

南少仪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已蒙尘，已无法自行分辨是非对错。

义帝道：“我以前也是个喜欢功名利禄、趋利避害的凡人。所以我不敢说我是个好人。只是现在上天让我遇见神鹿，又命我行万里路，修复这《万里江山图》，这不就是让我拯救万民，修无量功德吗？这不正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吗？”

“好一个拯救万民！可是你以为他们会相信你吗？他们真的需要你的拯救吗？你真的可以拯救他们吗？”老牛紧追不放的问道。

“别人我不知道，可是刚刚我们都看到了，我们拿出粮食来，所有人都很高兴。不是吗？”义帝道：“我虽然力量有限，但是只要我尽了力，所有人都尽了力，这天下终究会重新恢复秩序，这《万里江山图》也总有一天会重放光明！”

“嗯，所有人都努力向善，确实能够做到天下大同！”接着老牛话锋一转，问出一个意料之外的问题：“你看见天上那轮亮光了吗？你说那是什么?”

师徒二人齐齐仰头看去，只见高天俱静，明月皎洁。

南少仪手指一伸，指着月亮道：“那是月亮。”

老牛全身映照在月亮中，呢喃道：“是啊，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月亮。可是，你们却不知道，这里的人都叫它——太阳！”

“怎么可能？”南少仪叫道：“这明明就是月亮！”一旁的义帝也同样是震惊不解的样子。

老牛道：“这很简单，因为他们相信。一切无有真， 不以见于真。若见于真者， 是见尽非真。自性本自具足，自性能生万法。因为他们相信一切都是圆满的，所以他们才得以存在于此世间。如果有一天有人发现这不是太阳，只是月亮，那么他的心思就会出现裂痕，以至破裂，以至无法继续生存。所以他们都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但是这也很复杂，因为你要让所有人相信你，本就是一件复杂到神仙都难以做到的事。”

说罢老牛看着义帝道：“现在你还认为你能让所有人都满意，让天下大同，让《大千世界七重天下江山万里图》重放光明吗？”

义帝不觉想到：“是啊，自己向来容易轻信他人，可对于别人的心思他却真的是难以把握。这等操纵人心的事不是自己能干的了的，也不是自己想要去做的。可是自己一味对人赤诚以待，就能成功吗？难道要成就大功，终是要求助于赵传义那种人吗？或许，今天自己借粮食给他帮了他大忙，他赵传义将来会愿意帮助自己呢？可所有事都要依靠他人，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呢？”

老牛继续道：“这方世界人心各异，天下动荡，到处都是贼寇横行。我看你二人生性高洁，中正光明，又岂是那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的对手，又怎么去行走天下？”

是啊，他们做不了凶狠之事，也不能像牛马般忍辱负重，这乱世对老实人而言，真是寸步难行！

老牛看着发愣的师徒二人大笑道：“你们一个要推行仁义建大功德，一个要行侠仗义成全自性天真。你们倒是跟我说说，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同时我要提醒你们，这不是一时的游戏，这是你们一生的宿命！”

义帝诚心道：“我十世轮回，浑浑噩噩，不懂修行之法，枉费时光。如今我领得上天法旨，这就是我的宿命。今后我的任务就是走遍天下，诚实记录所见所闻，让画卷复活。再不敢妄言功德人心，只求致良知！”

南少仪大笑道：：“我自然是跟随师父去走一遭。我不管他是有情众生，还是无情苍天。有人如草木一生，有人以生灵为食。该死的就死，该活的就活，我也不论它功名富贵，只管去来！”

老牛也笑道：“呵呵呵呵，你们无需向世人索要功名，上天自会记下你们的功德。至于富贵也不用去论，因为现在你们的一切都是我垫付的，南少仪，你要记得赶快还我才好。”

南少仪看着老牛一说到富贵时，突然就一闪一闪的那对鹿角，笑道：“放心，我不是赖账的人。”

最后老牛道：“并非我喜好什么黄白富贵之物，我只是喜欢把美好的东西收集起来而已。我喜好的是我的喜好，又与物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要取想得收获，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