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友已故而不常在（1/2）

陆长生别着酒葫芦不急不慢的走出了坊间。

距离坊间十几里处，峰峦叠嶂，有的藏在云雾当中仿若仙山，据传闻说，这山中当初有神仙来过，传下仙法，留下一座道观。

观名玉京。

三十多年前，这个道观当中的老观主从山下收留了四个弟子，各赐了他们一个了不得的道号，太玄、太素、明宇、明初。

老观主不懂道法，却是口气不到，言称玄宇当中，太素为名，初有道。

但却是这一样一个口气极大的老头儿，也是到了古稀双庆之年，倒是极为难得。

三年没来，如今山路也是成了石路，想来也是太明这些年不断铺起来的。

陆长生带着酒，迈开步子，踏上了台阶。

没有漏下一阶，直至来到那山上的道观前。

四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转眼过去多年，他们已不再是当初朝气蓬勃的少年，一个个脸上长出了皱纹，仿若山脉般跌宕起伏，身形佝偻，也已至暮年。

“见过陆先生”

三人恭敬俯身道

太玄上前来说道：“陆先生，师父他......”

话还没说完，却已低下头来，眼中多了些落寞。

一旁三位师弟也是如此。

看着几人这般神色，陆长生才反应过来。

“他死了？”

一时间陆长生有些恍惚，看了眼腰间的酒，本身是想与他坐下闲聊几句，再小酌两口，没料想如此。

如今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陆长生叹了口气说道：“带我去看看他吧”

“先生请”

太玄带着陆长生往道观中走去。

顺着道观内的一条小路，来到了道观的后山。

在那里竖立着一座孤坟，其碑上写着——玉京观主王守阳之墓。

陆长生在碑前站了许久。

想来也是他如今见过最长寿之人了。

“守阳观主仙逝前可有什么吩咐”

太玄上前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说由先生决定”

“还有么？”

太素上前说道：“师父他还有个问题想问您”

“问了什么”

太玄说道：“他老人家问先生您......”

“是否真的能求得长生？”

陆长生点头表示知晓，看向了那座孤坟。

许久之后他坐了下来，将葫芦当中的酒倒在了墓前一半。

酒水沁入地下。

没想到这壶酒到这却是这般用途，旋即将剩下的半壶一饮而尽。

谁能想到转眼十数面，至今已是物是人非了，陆长生心中愈发难过，对于自身这般却也是越发厌烦了。

看面前的酒逐渐沁入地中，陆长生慢慢回过神来。

“还以为我可以多见你几面”陆长生看着墓碑说道

“王守阳啊王守阳，亏还叫守阳真人，真人之道你是一样没求到啊，临死还在执着这样的问题，你又不是蠢，怎么会想不到呢”

旋即又轻声说道：“山川顽石皆会朽矣，何况人乎”

后方太明四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不解心中疑惑。

先生此话何意？

陆长生转过身来，看向四人。

“你们师父修了两个甲子又三十年的道，到头来却不如山下人过得自在”

“我与你们师父倒也算是忘年之交，他虽说让我来安排你们，但事情不该由我一个外人来决定，这不合规矩”

陆长生道：“所以，往后种种都由你们自己决定吧，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定”

太玄听道此话却是仿佛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

他长舒一口气拱身俯首道：“谢陆先生成全”

陆长生摆了摆手看着太素、明宇说道：“你们呢？”

太素、明宇互相看了看

说道：“我二人与太玄师兄同行，去往人间”

陆长生点了点头，看向明初。

“明初，你们四人当中属你年纪最小，你又是何打算”

明初沉默片刻，却是与三位师兄不同。

“明初想留下来守着道观”

陆长生看着面前白发苍苍，面如枯槁般的明初，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守阳真人活了一百四十九年，其实只是单纯的长寿罢了。

“所求长生？”陆长生问道

明初摇了摇头说道：“观内需要留下传承”

他继续说道：“自我上山以来已有四十八个年头，想来我应该可以像师父一半再度过四十八个春秋，足够留下传承了”

陆长生看着他笑了一下说道：“倒是你最像你师父”

明初同样憨笑道：“两位师兄也常说”

“你三位师兄倒是聪明人，只有你最蠢了”陆长生说道

明初低头说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