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振愿为先生做牛做马（1/2）

“清音，水温再稍许热些。”

沈玉衡的浴房内，水汽氤氲。清音此时已经换上一身更加清凉的着装，又将一席柔长的黑发绾成一个好看的发髻，纤纤玉手在沈玉衡的肩上揉捏着，力度正合适。

清音不但是沈玉衡的贴身丫鬟，更是和沈玉衡初试云雨的人。

在古代，人们十分注重脸面，尤其是大户人家，对于那方面是非常隐晦的，家中长辈自然不会与孩子说生理方面的知识。

所以大户人家通常会给自家少爷配置一个通房丫鬟。通房丫鬟就负责给少爷做那方面的启蒙。

清音正是沈玉衡的通房丫鬟。但即便通房丫鬟在古代身份地位并不高，沈玉衡仍对清音十分尊重，甚至将其视为知心的人，教她读书写字、弹琴奏乐。

浴房内温暖的空气令人沉醉，心神不自觉地放松。清音细致地为沈玉衡的每寸肌肤抹上微凉的玉露膏，然后轻轻地按摩。

沈玉衡注视着清音因为热气而微微泛红的瓜子脸，是典型江南女子的长相。不知是汗滴还是水汽，煞是可爱的小翘鼻的鼻尖上有一滴水珠。

沈玉衡用手背将那滴水珠轻轻揩去，又忍不住轻轻地捏了捏清音的小鼻子。

受了欺负，清音一双杏目楚楚可怜地看着沈玉衡，像是一只被欺侮的小白兔。沈玉衡见她这般模样，浅笑一声……

春宵难得，一夜旖旎。

翌日清晨，沈玉衡从床榻上醒来，见窗外阳光明媚，便踱步到院中，却发现周南宸已经在院中等候。

“沈先生，您昨日吩咐的事情，已经有些进展。”

沈玉衡欣喜道：“南宸办事就是迅速，快说给我听听。”

“昨日面圣之后，董大鹏果然准备去找了何振。为不打草惊蛇，我们的暗卫在半路上就将董大鹏拿下。”

拿的好！让这狂徒要将沈某杖责于菜市口！

“我们的人模仿董大鹏给何振去了一封简讯，就说今日面圣一切顺利。”

沈玉衡点点头表示赞许。

“那何振收到简讯后，一阵欣喜。甚至还开心地唱起了青楼里的艳曲《十八摸》。”

沈玉衡嗤笑一声。

“另一边，我们在董大鹏住处搜出了他与何振来往的书信。基本可以作为何振“卖官”的证据。”周南宸一面说，一面将那些书信呈给沈玉衡。

沈玉衡打开那些书信，看到何振在没收钱之前称董大鹏为阁下，收钱之后一口一个“贤侄”，还祝他“鹏程万里”。

真是一个关注钱途的好官！

嘿，这不说曹操刘备到。沈玉衡的门童来报：“吏部尚书何大人来访。”

沈玉衡示意周南宸隐在暗处，自己则前往门口迎客。

“哟，何大人，许久没见，胖了。最近生活过得还不错吧。”

何振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留着两撇和鲶鱼似的胡须，脸极长，连马见了都要夸一句他的脸真长。此外，这人说起话来还十分不利索。

总的来说，不像个高官，反而跟坑蒙拐骗的算命先生倒有几分神似。

沈玉衡当初扶他上位，不是因为此人能力有多强，纯粹是因为此人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把柄多，好掌控。于是把他摆在吏部尚书的位子上做傀儡。

恶习难改，我不怪你。但你要是有二心，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那绝不心慈手软。

何振抱拳行礼，满脸堆笑：“这个…这个沈先生真是气色不错呀，气色不错哈哈哈。”

沈玉衡轻轻笑笑，十分考究地为二人沏上一碗茶。

“这是上好的铁观音，喝起来有如兰花，清而不混，芳香四溢。”

何振连忙接过茶盅，连声道谢。其实心里盘算着为何沈玉衡又是送他宣纸，又是请他喝有如“兰花香”的铁观音茶。

他心底不安起来。

沈玉衡接着说：“何大人最近除了舞文弄墨外，听说还添了新的爱好？”

何振奇怪道：“我最近琐事繁忙，不曾新添什么爱好。”

沈玉衡在心里冷笑一声，这老小子还在装呢。

“听别人说，何大人最近喜欢唱唱小曲儿？”

何振一听到这话，冷汗“唰”的就下来了。

“哪里，哪里。只是，只是偶尔唱唱。”

沈玉衡在心底暗自摇头，鼠辈终究只是鼠辈，若是真正难纠缠的老奸巨猾之徒，此时定是云淡风轻，面不改色。

“看来何大人近日心情甚佳。你新上任吏部尚书，做的还算习惯吧？”

“还行，还行。”何振不断附和，此时他一心只想逃之夭夭，可沈玉衡不依不饶。

“做起来得心应手就好，到时候何大人为国家选贤举能，在吏部尚书这个职位上做出一番事业，何大人必将——

——鹏程万里！”沈玉衡故意停顿了好大一口气。

“鹏程万里”，何振立刻就想到了，这不是自己给董大鹏写信时最喜欢用的落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