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播种（1/2）

1999.6.18

她走了，一封信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留下，她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知道顾瓒漾是否还喜欢她。

现在，她清楚了，从5.7日的早晨到如今已经过去了43天，江雏看到了很多事情，很多她并不想看到的。走的时候，顾瓒漾还在熟睡。一声不吭地来，一声不响的走。

从飞机起来到飞机落地，她一直都是平静的，和上次截然相反。

她拿出手机，点开日历，7.7日有明显的标注，伊盼薇生日。

回到熟悉的住所，走到一楼，她站在门前看了很久，恍然看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穿着校服，提着鞋后跟，嘴上要着一块面包，手里拿着一袋还未拆开的，看到她的那一眼就塞到她的怀里，这些仿佛就在昨日。

她摸着满是灰尘的扶手，一步一步走上楼，掀起在门口的脚垫，蹲下身子拿起，泛黄生锈的钥匙插进锁孔，咔嚓一声，门开了。扑面而来的灰尘味略微有些呛鼻，她用手背捂着鼻子，不断挥散在空中漂浮的尘埃。

一切都没有变，却又好像都变了。

墙上挂着江雏和姥姥的照片，姥姥坐在椅子上，笑得那么和蔼，江雏站在后面，双手放在姥姥的肩膀上，硬挤着笑容，很是生硬。

她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脚印。

江雏走进自己的卧室，书桌上摆着她和爸爸妈妈的照片，那时候她还很小，记忆也很模糊，如果没有这张照片，或许早已忘记了他们的模样。她用袖口擦干净相框，想起姥姥说妈妈很漂亮，可惜没遗传妈妈的长相，更像爸爸。

她那时候还因为这句话哭得不成样子，还以为姥姥在说她丑，那时候爸爸把江雏抱起拍着后背，问“哭什么？像爸爸这么难过吗？”

江雏妈妈笑着从厨房走出来，端着一盘刚出锅的菜，笑着问“阿花想像妈妈对不对？”

江雏使劲点着头，没给爸爸一点面子，爸爸“嘿！”了一声，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她的屁股，“你个小没良心的！”

关于她和父母的记忆实在太少了，记得最清楚的也只有这么一段，其他都是零零碎碎的，只这么一小段一直像个小火炉一样，时不时地想一想她都会觉得很幸福。

这个屋子承载了太多的回忆，也是她最后一次踏进。

江雏关上大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地方，钥匙被她随便扔在了马路上。

天正暗下，夜已到来。

江雏去了他们四个常去的酒吧，进门就被这种烟酒气熏得皱了眉，灯光在上空乱转，所有人的头顶不是绿的就是红的，很是晃眼。戴上帽子和口罩后就在人群中行走，寻找他们的身影，听到熟悉的声音，她闻声望去，时序手里拿着酒杯，旁边有根拐杖，看到他的那一秒，身体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而伊盼薇正坐在一个男人的大腿上，脖子那儿有处显眼的疤痕。

她稳住情绪，从容不迫的坐在他们的旁边，摘下口罩，像熟客一样对着调酒师点了杯Mojito，果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时序拄着拐杖走到她身旁，看她瘦弱的身体，调侃道“美女，这么瘦，还喝酒？”

她低头捂嘴笑了笑，“你瘸了腿都能来喝，我怎么不能。”

时序眉眼冷了几分，上下打量着她，继续道“美女，这种地方你打扮这么严实？”

江雏偏头看了一眼，讥笑着对他说“帅哥，这句话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

王可然在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嫉妒的看着江雏，面部已经在她不知觉的情况下变得扭曲。

他眉毛一弯，嘴角的弧度轻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美女，我脾气不好，我希望你好好说话。”

“帅哥，我脾气也不太好。”江雏压根没把他那句话放在耳里，举着所剩无几的酒一饮而尽。

站起身，拍了拍他肩膀，嘲讽道“帅哥，不会撩妹就别撩，怪让人反胃的。”

时序铁青着脸，恼火的直发颤，后槽牙咬的十分紧，指着她后背骂道“有种别让我再碰到你。”说完这句话，转头与吧台服务员对视，此时他正在火头上“看你麻痹看！”

吧台服务员小声说“序哥，那位小姐的酒钱没付。”

“那你找她啊，找我算鸡毛？”

吧台服务员继续小声说“那位小姐说，您付。”

时序听到这个回答，扭头看向早已不见身影的江雏，意识到他被耍了，他早就被她盯上了，呵笑了两声，自言自语地说着“牛逼。”

王可然这个时候跑过来，问“怎么了时序？”

时序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没搭理她。又看向伊盼薇，十分嫌弃的看着她，走前把她拽了下来，男人显然还没够，但看到时序漠然的表情也只能怯怯离开。

伊盼薇对着他吼道“你有病啊时序！”

“别他妈叫！”这一声直接让伊盼薇安生的坐在旁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伊盼薇开始接触禁药，时序刚开始还有些管束，但习惯了之后也就随她了，多一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