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分手（1/2）

“你好像很少提起顾瓒漾了。王星火的次数变多了，你会喜欢上王星火吗？”女孩坐在石头上。

江雏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两颗糖果，“怎么会呢？即便有一天我发现我不喜欢顾瓒漾了，他也会藏在我内心的最深处，不愿想起但也不会忘记。”

“那为什么顾瓒漾你不说了。”女孩眼巴巴的看着她手里的糖果。

江雏拿着糖果在她眼前绕了一圈，看她脑袋跟着转了一圈，没忍住笑出了声，女孩不气也不恼，只是嘟了嘟嘴。

江雏不再挑逗她，给了她一颗，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开彩色透明糖纸，动作很慢，小小的糖果被她捏起含进嘴里，糖果的甜味迅速在嘴中散开，“因为，因为……顾瓒漾被他爸爸发现了。”

她说完那句话后，恰好一滴泪珠从眼眶中掉落。

他们没加着对方的微信，也不发短信，连电话号码都没有备注，但那串十一位的数字他们只需看一眼就知道是对方。记得，最后一次打电话是1999.4.22。

这通电话是在凌晨打来的，江雏一直习惯把手机放在枕头底下，突然来临的电话，使她精神紧绷，顾瓒漾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点打过电话，他一直控制着时差，江雏坐起接了电话，向日葵也醒了过来，窝在她的身旁。

顾瓒漾的声音听着很疲惫“江雏，你过得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

“这个点应该是两点左右吧。”

江雏轻轻嗯了一声。

他清了清嗓子，“还睡得着吗？”

“顾瓒漾，出什么事了。”江雏现在心情忐忑，不想瞎想，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安。

顾瓒漾没有回话，就这样，手机上的通话显示从一分十二秒变成了三分三十四秒，两人都没有出声，江雏静静等着，等着他的回答，终于，那头有了动静。

他仰头轻声笑了笑，“真没什么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江雏清楚，他在隐瞒，“顾瓒漾，姥姥快要离开我了。”

“我知道。”

“我能够信任的，能够依赖的人只有你了。”长长的睫毛湿哒哒的，粘成一簇一簇的，眼尾留下几行泪水，哽咽地说完了这句话。

“我知道。”顾瓒漾捂着嘴，强制自己不要哭出声。

江雏抽吸了几下，手背擦着泪水，向日葵仰着小脸看着她，伸手摸着它的小脑袋，让它不要担心。

“江雏，我回不去了。别喜欢我了。”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她，不想让她苦苦等着他，想着他，这种滋味不好受，顾瓒漾知道，王星火对她很好，江雏经历的种种也是王星火告诉他的。

以前，他只忙着顾学业，只想着逃离张耘，完全忽视了江雏。

而现在，顾柏把他囚禁在国外，不能够第一时间知道江雏的消息，也无法赶到江雏身边，他不想再一直忧心了，不想每天晚上失眠，睡不着觉，不想通过其他人知道江雏的状态，姥姥病倒，他不在她的身边，或许江雏不怪他，但他不能忍受。

就像他们说的，顾瓒漾无所不能，装得久了，他也真的觉得顾瓒漾就是无所不能的，他不能接受他的无能为力，不能接受他的平庸，他以为他可以接受，可被顾柏困在这什么都做不了时，他才发现，他做不到。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他受够了。

一束月光透过窗帘没挡住的那处缝隙穿进来，江雏微微扭头看着地面，本就白皙的她在此时更显苍白，点点星辉准确无误的落在那个圈内。

嗓子仿佛黏住了般，说不出来话，她张了张嘴，一口气怎么都出不来，缓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什么叫别喜欢你了。”

“喜欢是我说了算的吗？是我想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的吗？”她质问着。

“我们都不要喜欢对方了。”

这几个字冷冰冰的，刺得江雏哪儿都疼。

“我做不到。”

“你不是说不让我参与进来吗？我现在可以全身而退了，你又来留我？”顾瓒漾的声调转冷。

“不是，我没有。”江雏为自己辩解。

“那你是什么意思？”

江雏被他突然的冷淡吓到了，缓着情绪，她又道：“顾瓒漾，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太多了，你让我说哪条好呢？是因为我在国外没有办法及时出现在你眼前，还是因为明知道你现在是最困难的时候，我却只能通过别人来了解你现在的情况？还是因为你的一句想我，我也只能说一句我也想你？我讨厌通过电话来诉说，来表达我们的感情，我讨厌每天提心吊胆的生活，我讨厌你说谎，讨厌你说什么你过得很好，但其实呢？讨厌你在我面前强装着，你只会让我感觉我很没用。”顾瓒漾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

江雏抽泣着，摸着自己的胸口，说不出来话。向日葵急得转圈，对着她叫。

他听到了狗叫声，自嘲地笑了声“我现在连一条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