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我心中,婚约一直都作数（1/2）

印菱菱一行人吃罢饭，陈与良帮衬着眉双收拾着碗碟。宋源吩咐刘应、楚姜、高林举、莫迎川四人外出采办些物什，还有食材。黎卿焓、宋源、印凝凝、印菱菱与周常五人坐在后院的凉亭中饮茶说话。

后院内，绿树葱葱，一弯小池蜿蜒着穿过整个后院，池内浮着数十朵娇粉莲花，甚是清雅。凉亭位于后院的中央，名为“德昭”，是江景行所题。凉亭里有一方石桌，周围摆着六个石凳。

宋源最先问道，语气中带着疑惑与探寻：“周爷爷，当年江家为何与我宋家断了往来，可是宋家有何不周之处？”

周常一个激动，颤巍巍的起身，剧烈地咳着，被一侧的宋源和印凝凝搀扶着坐下。

周常平复了情绪，无可奈何地说道：“说起此事，老爷的在天之灵，恐也是不得安宁。当年，是老奴无能，守不住江家的家业。大小姐与二小姐相争正盛，将老奴赶出了江宅。念昭小少爷正是幼时，江家一切皆由大小姐和二小姐做主。为了多占些家产，她们已不满与宋家的分成之约，遂与宋家递了信，表明要让宋家退还这些年的分成。而后，甚至还因此事闹到官府，虽是吃了败诉，但也彻底寒了宋老爷的心。宋老爷终是心善，归还了全部的银两，但最终，也与江家断了往来。待老奴归来，一切已成定局。”

宋源心中一痛，眸子中闪过惋惜与遗憾，同时，他也打心底更加钦佩眼前的这位周爷爷，心想，当年若是他还在江家，江家与宋家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宋源从石凳上起身，朝周常行了拜礼，又说道：“周爷爷，宋源还有一事向您请教。”

周常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宋公子但问无妨，谈不上请教。凡是老奴知晓的，定当知无不言，宋公子只管吩咐就是。”

宋源接着说道：“昨晚，我们抵达贵地时，街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都点着一盏灯，可是什么习俗？”

周常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哪是什么习俗，不过是亭长下的令罢了。”

黎卿焓挑了挑眉，问道：“亭长？”

周常一时之间想不起对面这位贵气十足的公子是何姓名，不好意思的抱拳问道：“老奴年岁大了，眼睛也是时常犯浑，这位……公子是？”

黎卿焓毫不介意地答着：“在下云三。”

周常点着头，缓缓说道：“回云公子，本镇共有两千余户，数万人口，也算一个大镇，民风淳朴，一片祥和。本镇属官道首站，再加上邻近皇都，也算占得了天时地利人和。八年前，换了一任亭长，名叫沈伯年。他上任两年后，也就是六年前，突然下了一道令，每隔四月要办一场净户礼。”

印菱菱托着下巴，静静地听周常说着。听到“净户礼”时，她脑袋一歪，疑惑地问道：“何为净户礼？”

周常咳了一阵，印凝凝递来茶水，他喝了两口，接着说道：“这位小姐，净户礼就是每隔四个月的二十七日和二十八日两天，一过酉时，每家每户必须紧闭门窗，面朝墙壁，对着神明画像，忏悔祷告，外面有任何响动，不到翌日卯时，也不得外出。据说，这是亭长从蔀染寺顺承大师那求来的破灾之法。”

欧辰亦不屑地笑道：“这是哪门子的破灾之法。”

周常也是同样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亭长说，二十七日户户点灯为引路招祥，天上仙人看到，便会赐福辟邪。二十八日，也就是今晚，会有仙人带着一众仙童仙侍，驾着仙车，由西向东，游遍整个昭录镇，算是一种庇护。这两日，所有人不得冲撞神明，若有违背，仙人怪罪，必然会引祸上身。”

周常停下，咳了几声，接着说道：“起初，镇上有人不信，可有一日，镇西屠户马全偏不信邪，那晚出了街，而后便失踪了。几日后，镇南的铁匠刘琛，发现了他疯疯癫癫地坐在镇东的昭录河畔，满口胡话，身上贴满符纸。此事一出，镇上百姓也都对亭长的话深信不疑，不再违背，直到现在。”

印菱菱盯着周常，拧着秀眉，问道：“满口胡话？都说了些什么？”

周常颤颤巍巍地喝了口水，接着说道：“那马全说，真的有仙车，还有很多黑衣仙人。起初，镇上的百姓以为他说的都是疯话，不足为信。后来，有人真的在街上发现车辙印，那印迹由镇西一直延伸到镇东，至昭录河畔，不见踪迹。”

黎卿焓目光一寒，冷冷说道：“那车辙印可有何异样？”

周常想了一下，有些激地说道：“对了，马全那小儿子从他父亲的胡话中听到，远远瞧去，车辙印会发光，不待他凑近，它便发出低沉的炸鸣，很快，化作一缕青烟，没了光亮，仅留下微弱的痕迹，若不仔细瞧，或都发现不了。”

黎卿焓与欧辰亦对视了一眼，用内力发声，仅有他二人能听到：“桫椤引。”

周常毕竟年岁大了，坐了这一阵，已显疲惫，宋源和印凝凝搀着他回里屋休息去了，凉亭内，仅剩黎卿焓、印菱菱与欧辰亦三人。

欧辰亦双臂环胸，勾着唇角，冷哼道：“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