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个对视,心照不宣（1/2）

城西翠轩斋，背靠兮黎山，面朝苳黎河，四层高，楼阁相接，外观高大宏伟，雕檐映日，画栋飞云，引人瞩目。门两侧立着两尊高大威猛的石狮子，一雌一雄，它们神态威武，安静地蹲坐在莲花石台上，嘴巴一张一闭，张的招财，闭的守财，寓意财源滚滚，广达三江。

黎卿焓拉着印菱菱在翠轩斋硕大的烫金牌匾下站定，跑了相同距离的两人，一个神色如常、光彩照人，一个气喘吁吁、香汗淋淋，一时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黎卿焓转过身，望着印菱菱未施粉黛的脸，勾着唇，目光灼灼。此时的印菱菱，小脸通红，她的额头上、脖颈处都冒着细细的汗珠，不知什么时候从头上掉下的帷帽正挂于脖子处，上面的纱幔也贴上她的左脸，痒痒的，她伸出纤长白嫩的手随便扒拉了一下，接着在两侧脸的斜上方上下飞舞着，扇着风。此时的印菱菱并未察觉到，望着她的那人，眸子中，熠熠生辉。

缓过神的印菱菱环顾四周，看到匾额上三个鎏金大字，她有些意外，黎妖孽怎么知道她想来翠轩斋，停在此处，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她想着，也就问出了口，似带着一丝希冀：“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话至一半，便被黎卿焓流里流气的声音打断了。

"是我想吃。"黎卿焓挑着眉，一脸的欠揍模样。说完后，他背过手，绕过还未反应过来的印菱菱，径直踏上门口的台阶，入了翠轩斋。

待印菱菱回过神来，身边已无黎卿焓的身影，她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果然”二字，愤怒中夹杂着些许失落，此时的她，并不知那些模糊的东西代表何意。随后，印菱菱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朝着翠轩斋的门口处，张牙舞爪、拳打脚踢，嘴里还嘟囔着：“没人性。”

门口往来的宾客和行人皆侧目打量着这个举止异常、似有些疯癫的人，甚至，有人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只道一句：可惜了这容貌，竟是痴傻之人。

二楼的窗户敞开着，黎卿焓向窗外探出半个身子，他一脸痞笑，居高临下地瞧着门口处印菱菱的一举一动，看着她那娇憨的样子，眼中满是笑意。他清了清嗓子，朝着楼下喊道：“印二小姐，黎某人已备好酒菜，你看，这新账旧账，今日，算还是不算？”

闻声，印菱菱抬起头，瞧向二楼。晌午的光，还是有些刺眼的，她伸出手，挡在额前，瞧见黎卿焓的眼神中带着十足地戏谑。印菱菱瞪了他一眼，低下头，不再理会。黎卿焓则笑着摇了摇头，收回了身子。

印菱菱的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正逢此时，从翠轩斋跑出来的菜香味、酒香味似调皮地跳着、跃着，一溜烟儿地钻入印菱菱小小的鼻孔，她好像被人点了穴，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仅一会儿，她闭着眼，向前探着身子，使劲地嗅着，在纷杂的香味中抽丝剥茧，寻得那一股乳酪的清香，露出一脸享受，那是她心心念念的味道。

印菱菱站直了身体，抿着嘴，圆碌碌的眼睛缓慢地眨啊眨，双臂缩在胸前，半握着拳，两根食指快速地点着。她讪讪一笑，心想着：算账，好像也不急于这一时哈。

“客官，您的乳香八宝鸭。”二楼开着的窗子处，传来酒楼小厮细长而尖锐的声音，在此时的印菱菱听来，格外的响亮和动听。

仅一瞬，印菱菱便说服了自己，她提着裙摆，小跑着踏上门口的阶梯，径直冲向二楼，嘴里喊着：“来了，来了。”

印菱菱跑过两折木梯，刚踏上翠轩斋二楼的楼梯口，她的余光看到一个黑色身影飞速掠过，她立马警觉起来，站定，转身向大堂处仔细瞧着，半晌，除了看出热闹非凡的一楼大堂与寂寥冷清二楼雅间形成强烈的对比之外，一无所获。印菱菱暗暗地吐了吐舌头，心里想着：若让邱师傅知道了，怕不是又要数落她，日后出了门，莫要说师承剑道宗师邱莫瑜，师傅说她丢不起那人。

二楼的雅间仅一处房门敞开着，其余都紧闭着，似锁着一个个神秘的故事。敞开的门上挂着一个手掌宽的青色雕花木牌，上面刻着“竹隐”二字。

印菱菱缓步迈过门槛，入了雅间，里面宽敞明亮。正对着门处是扇大大的支摘窗，窗扇向外开，用一根粗长的叉杆支着，遮下一大片阴凉。屋内，挨着窗户摆着一方紫檀木圆桌，桌沿和桌腿处雕刻着镂空的百花图，大气又漂亮，桌子外围置着八个同款式的矮凳。桌子的左侧是一方可容下四人安睡的软塌，软塌旁摆着一方三尺高的小方桌，上面仅一只小小的三角金兽香炉，飘出袅袅轻烟。桌子右侧的墙上挂着两幅山水字画，字画两旁是一对和她身形差不多大的螺青色碎纹敞口瓷瓶，别的再无其他。房间摆设的物件不多，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字：雅。

“不是要算账吗？边吃边算？”端坐着的黎卿焓，束发玉冠，扯着笑，向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印菱菱走向软榻，边走边摘掉帷帽，解开身上的袍子，团了团，放在了上面。她理了理披在身后的长发，转身走到桌子旁，拉开凳子，坐在了黎卿焓的对面。她坐定，这才注意到桌上摆着的八盘菜，她眼前一亮，面露欣喜，这些都是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