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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网赌没有赢家(1/2)
刚接触这行的时候,我二十岁。
那会儿有个职业学校的同学跟我说,出国能赚钱,活儿还轻松。我当时还在工厂当学徒,想着一辈子猫在车间里烧电焊能赚几个钱?连个像样点的媳妇都找不着。还不如出去拼两年,挣个本钱回国做点小买卖。于是,我不顾我妈声泪俱下的反对,提溜着个箱子就去了。
去之前我其实不知道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我那同学也支支吾吾没跟我说明白。旅游签证、机票和中转酒店都是公司那边搞定的,等到了马尼拉机场联系负责人来接我时,我才知道这干的叫什么“网络博彩”,说直白点,就是诈骗。
我当时脑袋就有点懵。小时候我学习不好,人也懒,但没干过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一下子干这种“灰色行业”,我也不是立马就能说服自己。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再想反悔收回来,可就难了。
再者就是,来接我的是公司一个小组的组长,西装革履的,特气派,我没办法不承认内心瞬间升腾起的那种,羡慕?或者说嫉妒吧。我就想着:凭什么他们就能不劳而获挣大钱穿西装,我就得窝车间里给人打杂?
想到这些,我干脆就豁出去了,跟着他上了车,到了公司办入职。公司那边扣着我的护照,防止私自逃跑。离职之前缴清一连串赔偿公司的各项费用后,护照才会返还,这也算这类公司的行业潜规则。有时候赔付的费用太高,本来想辞职的人只得打消念头,继续干下去。
公司安排的宿舍是八人间,挺挤的,但设施还算完备。我那屋的同事有四川的,河南的,东北的,都跟我一样是些犄角旮旯的农村或者小县城来的。要么初中毕业,要么就念了个小学,像我这种职专混到大专毕业的已经算得上“凤毛麟角”。值得一提的是,干这行的人往往都用代号,什么“大帅”“二军”的,彼此之间也不透露真实姓名,一是保险,二是公司规定。
我们平时的工作生活的流程和一般公司也差不多,都是上下班打卡,分成不同的小组,每组6到10人。各小组处于封闭的区域,不允许私自串区,就一人守着面前一台电脑。每个月会根据小组的月流水来分提成。顶好的小组一个月的流水就能过千万,提成大概人均也能有个三四万。但是这种属于个别情况,大部分人的工资在七八千到一万多徘徊。
在宿舍的话就互相吹吹牛打打游戏,有时候半夜十二点下班还会结伴去楼下的中餐厅喝啤酒吃烧烤。那边中餐馆的菜卖得比国内贵得多,店家也知道来这边的中国人都在干着什么来钱快的工作,宰起客来一点不比5A级景区心软。所以干这行的人赚得多花得也多,真正能攒下钱来的是少数。
至于平时的工作内容,其实一点儿也不复杂。公司会给分配很多微信号和平台账号,头像无一例外都是那种网上一搜一大片的性感网红美女。顶着一张女人皮就到处广撒网捞冤大头。
先是陪聊,有时也几个人互相“搭戏唱戏”,在群里骗人。如果对方各方面条件都挺合适又有点赌徒心理的话,就是该钓鱼的时候了。我的“客户”基本都是男人——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同性之间更好拿捏。我们组有个挺中性风的女同事,是个同性恋,平时跟我们一群大老爷们也是兄弟相称。她就往往伪装成贴心小奶狗或者小狼狗,客户也基本是女性居多。有个已婚妇女被她哄得情财两空,赔进去三十万,嚷嚷着要自杀,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下场。这样的情况有很多,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看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能是我心思在大老爷们儿中还算得上比较敏感吧,也可能是你们口中所谓的“良知未泯”?总之现如今跳脱出来,每每回想起我的那些“客户”——也许会觉得我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但我确实感受到这世上多的是一段又一段破败的人生。
“良心是个什么东西?良心就像一个三角形,转一下疼一下,可时间一长,把角磨平了,就不会再疼了。”
我总是这么“宽慰”别人,同时也在自我麻痹。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有很多受害者都给我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每当夜深人静时回想这一段阴暗的人生路,我都会觉得荒唐。
浙江某偏僻县城出生的大一学生赵泽,十八岁,还没正经接触过社会。在网上被我盯上后,我陪他聊了有小半个月,嘘寒问暖,无微不至。这个年纪的男孩最经不起忽悠,自然而然被我引诱着玩上了网络博彩。
我先是带他赢了几百块,小尝甜头,后来慢慢网越撒越大,输输赢赢,利滚利赔进去了几千块。今天赢一点儿,明天输一点儿,一个星期他就把一万块学费输了个精光。他爸酗酒,脾气不好,赵泽怕他爸知道这事后生气家暴,不敢回家,大半夜在马路牙子上坐到凌晨两点。跟我诉苦的时候我正和同事在烧烤摊上喝酒吹牛,随便安慰了他几句便作罢。说句实在话,在我们每月的流水中,他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我也就不怎么上心。
后来,因为没有钱上学,赵泽只好去当兵。当兵后他四处找战友借了五千多块钱,又主动来找我投进去,赢了两万块。可惜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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