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九台山（1/2）

说好过完年就去九台山，罗曼却压根不吃高溪这一套玩乐，尤其检查他作业没有达标时更加不留情面，一天恨不得全塞满，吃过饭便匆匆·拉着他向家里跑“高溪，你争点气，再前进二十名那个愿望还作数。”

他面对眼前这个学霸没有什么脾气，有时也不愿学，但罗曼坐在那里静静看着他的眼神，或者进步了时的赞赏和讶异，都成为了动力。

一直到小半个月个之后，罗曼才把所有任务彻底完成，高溪不敢置信的翻看作业，他什么时候写过寒假作业，这完全是第一次，“老师收上去我也要拿回来。”

罗曼还在低头收拾东西，闻言笑了“老师肯定不敢相信，这是高大少爷亲自写的。”他爬过去挠她痒痒，罗曼将笔装进袋子里，甩甩酸痛的手腕，“还有几天就新年了，我们明天去九台山玩一下，怎么样？”

老是学习的话他有抗拒心理就不好了，既然是他想去玩的，那就去放松下也好。

九台山离春城有几十公里，如今已是森林公园，四A级景区。最方便的便是坐客车前去。

睡梦中无论怎样也不太舒服，逼得高溪不时调整，头磕在玻璃上，随着车辆的前进轻砸。

罗曼偏过头，便看见他的脑袋在晃悠着弧度，似乎很不舒服，随着车辆的摇晃一下便要靠在她肩膀上，罗曼定了定神，一只手快速又轻柔的扶住他的太阳穴，另一只手扯过小窗帘，缓慢的将他再次倒向那边，有了窗帘，他似乎舒服了很多。

也许正是下过雨的天气，湿冷无比，清静没有那么多的游客。高溪从昏睡中缓过神，牵着罗曼的衣角走下车，便看向云雾缭绕的山峰.

前面是一个小停车场，路过便看见山庄，古色古香的建筑前有一个粗略围起来的巨大的樟树，挂满了红绳，随风摇晃，山风吹拂下就像振翅欲飞的鸟，红色掩藏在绿色之间，带着过路人的希望和愿望，飘摇在这九台山上。

小石子铺就的路，山中没有声音，只有他们的鞋子踏在石上的脚步声，旁边种了些还没长大的小树，路的尽头，是座寺庙。

他们并肩而行，金黄色的庙门没有关闭，有淡淡的香灰味道，穿着黄袈裟的僧人敲着木鱼。罗曼拉着他在绵软的蒲团跪下，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巨大的佛像垂着眼慈悲众生。

桌案上摆着一个签筒，投下香油钱后便可以摇，龟壳落下，签接连落在地上。高溪不信这些，也乐的玩，拿着签子和罗曼一起去找僧人解签。

“姻缘中吉。”

罗曼站在门口等他，她没觉得什么，吉也好凶也罢，都不过是那二分之一，信与不信又如何，却猛地心中一跳，转身看向缓缓走来的人。

高溪将紫色的纸张放在她掌心，还未来得及抓住便被忽来的一阵大风吹离，飘飘荡荡向上而去。

罗曼震惊的要去抢，纸张灵巧的指缝间溜走，黑色的字还在上面，心中的预感强烈，逼得她眼目大睁，高溪将她向后搂了一把，满不在乎“飞了很远，别追了。”

纸张飘飘荡荡，已经向空旷寂静的大山而去。

身后的寺庙风铃伴着梵音，低低盘旋，竟有一种可怕的宿命之感。罗曼向后望，寺庙的大门前站着那僧尼，双掌合十垂着头。

她有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人，还是熟悉的面容，却与梦境中他倒在庭院内枇杷树下的画面，自杀时血流满地的样子重合起来。

“那张签文，写的是什么？”呼呼的山风吹乱了发丝，罗曼几乎有些失态的问他，“怎么就被风给吹走了，什么意思？”

‘大不终，花开遇暴风，荣华剥落，病讼尽皆凶。’舌尖滚动着几个字，高溪没打算说出实话“没看清，好像也是吉。”

她不会是被这个吓到了吧，高溪安慰她“没事，不过是张签文而已。”

是‘吉’，罗曼总算安心，顺着寺庙旁的小道带他几乎是逃离这个地方，他根本不知道，刚刚那一刻自己有多害怕，若是真的映照现实，岂不是那些努力一点作用都没有？

所以“我会让你考上大学。”她轻轻的说了一句，很快便被山风吹散了，高溪四处张望，“嗯？你说什么？”

山中台阶逐渐向上，顶盖掩映，或垂下些枝条拦路，叶片落在水中，荡出些圈圈。山下还是常青树木，越向上则挂了点冰，云雾遮挡了观全貌的视野，却依旧惊心动魄。

弯弯绕绕的路好像没有尽头，但总有些小惊喜，比如向上转弯或许可以看见一座小凉亭。

两人相依着坐下，罗曼还在垂眸思索什么，便被猝不及防他的靠近吓了一跳，高溪撑着面颊笑“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儿的。”

肩膀松懈下来，罗曼总算露出一抹笑“回去之后，你的单词还是要默写给我的。”

越向上树叶上不再是水，而是冰凌。寂静间只有风拂过时，冰落下的微小响声，树枝上开始挂满了白色的雪，白莹莹的一大片，只有勾缠的树枝痕迹，纯净而灿烂。

罗曼不是个好体力的人，走了一程累极了也不吭声，只是碰见了休息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