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魁娘子与小乞儿2（1/2）

木门被叩响，一道清丽的女声打断了乔月迟的思绪。

“月迟，妈妈叫我们去楼下。”

“知道了。”

乔月迟应声。

她擦干头发，从箱底找出一件石榴红的裙子，眸光微动。

楼下，由二楼下来的女子稀稀落落排成一列。刚从接客过程中被叫下来，脸色带着诡异的红晕，腰带也是松松垮垮绑着。

“公子，姑娘们都齐了。”

陆九言站起身，从头一个姑娘扫到尾，眼神从期许变为暗淡。

没有···都不是她。

他早该知道，人已经死了。

他嘶哑着嗓子开口，眉眼间是止不住的落寞：“没有我要找的人，都回去吧。”

男人应了声，脸色却怪异起来。

陆九言不会有什么顽疾吧。

女人都叫下来了，他却叫她们回去？

想不通。

他扫过姿色各异的姑娘，柔声就要将她们遣退。

一道娇软婉媚，能酥掉人骨头的女声响起。

“我当有什么重要事，将我们这些姑娘集在一起，原不过是公子拿我们取笑的？”

众人目光都不由得集了过去，见那木楼梯上一位绝色美人倚在栏杆上，巧笑倩兮，摄人心魄。

老鸨呆怔怔看着那女子，心中不由得思忖，自己楼里什么时候有此等品相的美人了？

她再细看，从那五官里品出端倪，那不是楼里一贯胆怯懦弱的乔月迟吗？

拾掇拾掇竟美得像天仙啦。

简直跟换了人一样。

老鸨余光瞥见行至大门前的陆九言，连眼睛都舍不得眨，直勾勾盯着。

心中不由得狂喜，这栽培下来就是个敛财的好门面呐。

那还不指定压过添香楼！

她看乔月迟的目光更加宝贝，嗔笑道：

“还不快快下来！叫陆公子好好看看。”

女子步步靠近，与记忆中的人重叠在一起，叫他再也不能移开眼。

陆九言只觉得喉咙干涩，眼眶悄然红了，晕开一大片。

旁人啧啧惊叹，一阵香风拂过，他们只觉得那女子款步走过的路都变得香了。

“陆公子。”

乔月迟低眉恭顺地喊道。

声音娇媚清润，仿佛没有一丝杂质。像是及其高等的音乐，美不胜收。

连声音都那么像。

一滴热泪流下，他慌然擦拭。

“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乔月迟笑着颔首，正欲作答。

老鸨急急道：“自然自然，春水，你领贵客去三楼的雅间。”

三楼雅间。

小厮送上茶水酒饮和吃食后悄然离去。

乔月迟垂下眸子，端起茶杯，清香伴着苦涩在口腔弥漫开来。

一杯清茶下肚，才感觉被老鸨饿了一天的肚子舒服了些。

“公子找小女子，可是有什么事？”

回归正题，陆九言直勾勾黏在人身上的眼珠子也回去了。

他端起茶杯，想要掩饰一下，不料此刻的手似乎有意与他作对。

颤抖着端起杯，却将茶水撒了一身。

【宿主，他看起来不是很聪明，跟帕金森似的。】

陆九言还把自己吓了一跳，想到在那张脸面前出糗就恨不得刨个地洞钻进去，哪还有素日里半点平静从容。

“没事吧。”

乔月迟柔声道。

拿出自己那方绣着桃花莺雀的手帕为他擦拭着身上的茶水渍。

鼻息间尽是女子馥郁的体香，陆九言耳廓烧得通红，身体便抖得更厉害了。

乔月迟：···

她微微一笑，擦拭干净后就很有分寸感地退回原位。

这陆九言这般反应着实有趣。

“姑娘似我一位旧友，在下难免心绪激荡，还请姑娘不要见笑。”

陆九言抑制住心里的激动，诚恳道。

“我瞧公子也想一位旧友，像我的梦中情郎。”

乔月迟莞尔一笑，随即有些伤怀地回忆起过往。

“不过妾身自幼在贪欢楼里长大，接触的恩客也从不如公子这般气宇轩昂，怎么敢与公子的旧友相提并论。”

原来不是她··

陆九言眼里闪过一丝遗憾，随即问道。

“你···姑娘不曾想过赎身吗？”

“赎身？我今夜刚接客就害得客人摔下楼，我无银钱傍身。也不是没有男人说想要赎我，但那不过逢场作戏之言。”

她仿佛听了什么笑话，说起今晚的事，眼里染上恐慌。

陆九言听得入迷，也不由得为她揪心，猝不及防与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对上。

他心跳漏了一拍，就只见那红唇开开合合。

“不过要是公子说的话，那一定就算不得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