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班长（1/1）

林越彤的私人信箱于本地时间中午十二点半收到一封邮件，信中详细描写自己一觉睡到两个月后，到头来梦是真的，此刻当事人正失眠求助能否用现有科学解释这一现象。看了看发件人，林越彤特地用中文回复：睡一觉，醒来拍个脑片发我。

等回信等到凌晨一点多担心半夜网不好站在阁楼将手机举过头顶的段琳叶：…

认了认了。

…

“天呐，琳琳你怎么在阁楼睡着了，可别着凉了！”李萍阿姨早晨买好菜，还没进小院就看到阁楼上开着窗户、躺沙发上睡、没盖东西的段琳叶，简直是睡醒头疼三件套。连忙开门进去。

段琳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声音同样惊醒隔壁一回家就兴冲冲鼓弄望远镜夜观流星到半夜两点多的魏君尧，他抬起手腕翻了翻清醒时自己拍的照片和睡着后红月录的几个动态视频，心想：流星鸽我。

段琳叶踩着早读的铃声进入班级，同桌趴桌子上睡的画面与一个月前的梦重合。看来真的不是我脑子出问题了，段琳叶想。

语文老师走进来，看到了一班特色——比昨晚晚自习还安静的早自习。“都醒醒，背最后一单元的古诗词。班长和纪律委员管一下纪律，我去开会…班长和纪委，举一下手。”

纪委举手后，同学们的目光看向魏君尧，段琳叶惊心动魄地手穿过桌底拽他的衣角，后桌颤颤巍巍地将手放平贴着桌面轻轻戳他的背。

空气凝滞了三秒后，魏君尧终于抬起头，双目无神，举起手。

同学们：我离修罗场仿佛就差一步。

语文老师杨楠楠皱眉离开，打算在安月面前参他一笔。

班里响起凌乱的朗诵声夹杂闲聊声，魏君尧呆了几秒，转头问段琳叶：“背啥？”

“必修一后面的古诗词。”段琳叶边掏书包里的锅巴，边低头找书洞里的语文课本。李阿姨的饭好吃是没错，但谁还不馋口外面的零食。

“谢谢你。”魏君尧四处看了看，发现没老师，头一偏接着睡。

段琳叶：“…”无语之际不忘回头递给周围同学零食以便搞好人际关系。

过了一阵子，背书声变小，段琳叶就不太敢嘎嘣嘎嘣嚼零食了，光吃锅巴嘴里发干，段琳叶从书包里又摸出一盒牛奶小声嘬着。

“没军训的那位有点可爱，她同桌从早读睡到现在，她从早读吃到现在。”王玉珏跟廖铭杉偷下五子棋，忍不住嘴碎。要是那位分给自己点，就更可爱了。

廖铭杉连输两局，没用的胜负欲导致这个早自习一点儿困意也没有，敷衍“哦”了一声，找了个地儿画了一笔。“卧槽，你赢了耶。”王玉珏挠挠头。“我再怎么下，也就只能堵住一条路，另一条你赢定了。”

下课铃响完，零星几个同学直着身子或吃东西或打算出门，倒下的一半因为扛不住困早就趴下的，另一半因为刚上课有点拘谨，撑到铃响才睡。

“数学物理排一二节课，三四上语文，年级主任对理科老师有什么意见吗？困得听得下去？”志愿去黑板上写课程表的同学很生气，困意乌云一般席卷了我留给数学的晴空，这真不是想控制就能控制住的！

高中的阴间作息真的有着很大一部分责任…

…

“魏君尧，听课！先把我划的题做了。”趁着同学们挑着写课本上的基础题的功夫，班主任批评他。开学第三天，安月终于在课堂上发现了这位毛遂自荐上位的班长上课不听讲，一节课过半，只躲着自己的目光抬头一次，还是为了看墙上的表，可能还是突发奇想看看班级的时间和自己的手表对不对得上…

见他偏头看同桌做那个题，心想还挺听话，又不是学其他科目，自己不该限制人家学习自由。安月又开口指导了一下学习方法：“你其实没必要先做B册，先用学完A册打好基础，有的是难题供你刷。”

段琳叶察觉到他的目光，冲他摇摇手，又指了指桌角的数学课本，示意我也没听课课本压根没打开，你好自为之千万别来指望我。魏君尧只得礼貌又略显尴尬的站起来说：“老师，我A册做完了…”

班里响起小声的“嘶”和“卧槽”。

“哦，你坐下就行，下课去办公室找我要答案，教务处还有C和D，去拿时你说我名。”安月稳住心态，把上完这一节就赶紧回办公室做题的念头压了下去。

“谢谢老师。”魏君尧坐下，手腕上红月之心疯狂地无声振动，仿佛红月在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