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狸鸟（1/2）

欢朋满座，觥筹交错。

“霄云，你还真是本事，能请父老乡亲们到这种大饭店吃饭。”以往的同学马下云过来敬了马霄云一杯。虽然马下云的智力有些问题，连小学都未读完，不过马霄云和他关系倒是很好。

“这鱼还真是好吃，不过论起大小倒不如我那次钓到的一半。”

马霄云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鱼，不由得想起自己以前钓到的一条大鱼，马上就和同桌的雷再阳他们吹嘘起来。

“那次是在一处崖石边上，我从家里拿了父亲最大的钓竿，逃学去钓鱼。待了一上午都没什么收获。可到了中午，一条大鱼咬了饵，那力气，差点把我拉下去。马避祥那老家伙来逮我，看我钓了那么大一条鱼，居然也乐呵了，没追究逃学的事情，跟我一起把鱼拖回村里，在街坊邻里转了好几圈。”

讲到这里，马霄云想着再也没机会见到那老家伙了，不禁有些唏嘘。他借口不胜酒力，走到饭店的弯曲台阶面前，狠狠呼出一口气。

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父亲的所有事情已经办完，摸了摸口袋，只剩下几枚中叶，是时候回到驼峰城继续自己的人生了。蜈蚣车现在也还是不开放，只能走回去，况且他现在的经济情况甚至不允许他坐这种长条的动物了。

马霄云没再回到宴席，他点完一根烟后就出发去曾经的旅馆了。

又一次路过78888号，今晚就在这里度过吧，虽然还有许多时间天才会黑，不过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过夜的地方，马霄云想着。他径直走入这熟悉的地方，却发现里面的陈设大大改变，看来上一个居住的人不是很守道内规矩，怪不得能混到要到这种地方过夜的地步了。

马霄云走进卧室，一名中年男子已经在里面。借着天窗中最后的傍晚，马霄云看见了他头上顶着一窝狸鸟的影子，正映在床靠的墙壁上。那只大狸鸟低着头颅，小狸鸟们反而展着翅膀。马霄云懂得这意味着什么，正想撤离，一只小狸鸟已经飞出，径直落到他头上来了。

“被狸鸟盯上了还住这种地方，不怕丢了小命啊？”无奈之下，马霄云坐到了陌生人旁边。

“不怕的，我这里买了一个月的口粮，能顶狸鸟闹腾半小时也不破的帽子准备了几顶，缺什么就戴一下出去买，也不会影响别人。狸鸟嘛，寿命就那么点，等大小一窝都死绝了，再出去也无妨，就是没想到你会进来。”陌生人用手去摸马霄云头顶的狸鸟，可狸鸟是摸不着的，只能摸到马霄云的黑发而已。

“我父亲家中存储的口粮比你这还多呢，结果却去世了。”

“老人家本来魂就不多了，怕狸鸟也正常，我魂还多着呢，供养几代狸鸟都没事。更何况这狸鸟笨的很，不会靠山吃山，一个宿主，大的吃过魂，小的就不再吃，宁可活活饿死。”

“看你头上的狸鸟也快老死了，只是我头上的还是新生，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马霄云苦笑一声，自己身上本来就没带几天的口粮。

“我这里还有许多物资，你若要住在这里，这些便都留给你。还有帽子，你要的话也给你，毕竟是我害你被狸鸟盯上。我这两天应该可以出去了，已经待了一周。”

“那么还是要道声谢谢了，只是不知这狸鸟何时消失，到现在蜈蚣车还是不让开呢，不然我也不会选择走回驼峰城。”马霄云点燃了一根烟，往天花板吐了口白圈。

“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历史上狸鸟肆虐过无数次，哪次不是被我们战胜了？而且基本上都是很快的。这个夏天一过，所有的狸鸟都会受不了室外的高温，要么飞回地底，要么活活被热死了。”

“希望如此。”马霄云现在也只能接受现实了，不过自己也没什么牵挂，想必也没人牵挂自己，住在哪里不是一样的呢？

这次马霄云想错了，就在他离开恒生大饭店不久，吃席的雷再阳见马霄云迟迟不回来，有些着急。

“办宴席的人在哪里？”雷再阳先是问了下坐在旁边的马见云。

“谁知道呢？”马见云忙于和旁边的人搭话，也没在意自己童年的玩伴不见了。

“宴席的主人在哪里？”雷再阳站起身，对桌子上的人呼喊起来。

“大概是走了吧，这小子一向是这种人，想走就走喽。就是担心这顿饭的叶子他还没付清，那还真是有点伤脑筋了。”马立祥村长是第一个回应的人。

听到马立祥的话，所有人都坐立不安起来，以马霄云的个性，不付叶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幸亏服务员这时出来说叶子已经付清了，他们才又都坐下吃了起来，不过马霄云在他们心目中已经又让他们丢过一次脸了。

雷再阳这时感到无力极了，双腿被醺醉的大脑拖累，微微颤抖。事实上，自从他回到驼峰城的每一天，雷再阳都有着无力感。怎么会这样呢，自己明明应该是无所不知的啊！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雷再阳在附近的酒店租了一套房，在里面混混沉沉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雷再阳从包里拿出自己的铜币，在酒店的待客桌上摆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