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万家镇（1/2）

山坡上，一位少年牵着毛驴，徐徐前行，黄昏的日光撒下一片金黄。

少年转过身，回顾走过的城市，山下千坊百市，错落有致，纵横之间，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

“翻过这山坡，便是到了！”夕阳醉人，人醉美，黄昏已是天幕垂。少年不再贪恋景色，骑上毛驴，继续赶路。

入夜，少年终于到达青竹峰下的中立之地，万家镇。

楚平生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毛驴，走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上。

他正打算找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早出来找个医馆打工。思量之际，前方走来一身形消瘦，身着白袍的少年，年纪与楚平生相仿。

少年头绑青色纶巾，手中白色折扇轻摇，望月抒怀，折扇虚掩时，手中一枚石子弹指一挥，击中楚平生脚腕。

楚平生身形极速前倾，眼看就要扑街，那少年疾步朝前，托住楚平生，顺势怀中一捞，一小包东西迅速入少年袖中，随即将楚平生扶正。

“没事吧！”少年问楚平生。

“多谢兄台援手，楚某感激不尽。”楚平生眼前这位少年关键时刻扶起自己，连忙拱手行礼道谢。

正当楚平生继续客套时，那少年侧身摇手作罢。

“唉，小事小事，不值一提。”少年与楚平生回话时，不曾留意身旁有一彪形大汉，大汉不曾想到这少年转身竟大跨一步，两人直接撞上。

“哪个龟儿子没长眼睛啊！”少年怒火上涌，出口便骂！抬头时，只见一名大汉正对着自己，一时间，四目对视。

“龟儿子骂谁？”那大汉说话时，背后走来两名大汉，双手按握发响，咧嘴斜笑。

“草率了！”少年见三名大汉，突然后悔，这话说的太草率。若是三名寻常人，一个打三个那不成问题，可面对的是三名壮汉，就算耗，对方都能将自己耗死。

好汉不吃眼前亏。

“哟，原是这位大哥，小子有眼无珠，冒犯了大哥，还请大哥莫要见怪！”少年嬉笑着对大汉拱手道歉，边笑边后退。

“想走？”大汉见少年后退，怒目撺拳冲去。

少年见大汉冲拳袭来，起手挥扇招架。

另外两名大汉迅速冲到少年后方，切断后路。

折扇刚挡下一拳，大汉另一拳接踵而至。少年身形一斜，绕到旁边。

大汉扑空后，怒吼一声，又是一顿冲拳扑来。少年继续闪躲，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一起上，揍死这小子！”出手的大汉见少年巧躲闪遁，甚是愤怒，呼唤另外两名大汉一起上，他不信三个人还收拾不了一只瘦猴子。

另外两名大汉眼神交接，点头示意，赤手空拳直冲而来，先前那名大汉见状，又提几分力，挥拳朝少年砸去！

“各位大哥，有事好商量，和气生财！”楚平生见三名大汉仗着人多势众围攻一人，心中感到不平。而且少年有恩于自己，如此时袖手旁观，日后必定愧疚，懊悔。路见不平，不能拔刀相助，那就动动嘴皮子。

没人理会楚平生，楚平生便又说道：

“各位大哥，想必是切磋武功，这里地方太窄，又是晚上，不如大伙约个时间，选个好地方再比试！”

那大汉没打到少年，本就心情不爽，如今又有一人在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简直怒不可遏。

“再吵再吵，再吵连你一块揍！”楚平生被唬住，双手连忙捂嘴，生怕自己再说一句，趁大汉继续围攻少年时，悄悄拉着毛驴，蜷缩在路边的一根柱子后。

少年没想到三名大汉竟然这么快就一起联手，恐怕真要将自己置于死地，没有时间过多思考，少年右手虚弹，一粒石子飞出，击中侧边一名大汉小腿。

大汉对这粒石子浑然不知，只觉小腿骨一阵刺痛，重心不稳，踉跄倒地。

少年纵身一跃，从大汉身旁疾出，孰料摔倒大汉扑滚过来，伸手便抓。

“不好！”就在躲闪之时，另一名大汉凌空飞脚，踹向少年，少年躲闪不及，中了一脚，在地上翻滚几圈，捂住胸膛咳嗽起来。

见状，三人齐冲上去，扑向少年。中了大汉一脚的少年，尚未缓过来，大汉力大如牛，几乎要了他的命，此时迎面而来的大汉，再无力躲闪。

被少年撞上的那名大汉，冲拳直捣黄龙，少年虽拼尽全力躲闪，但还是力不从心。又一拳，砸在少年身上，少年倒地不起。

一顿拳打脚踢后，少年的呻吟声渐渐微弱。

“停，别打死了，留他一命！”还未过瘾的大汉见此番情形，拦住另外两人。

万家镇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万家镇随意杀人者，将成为全镇公敌，公敌人人可诛之。

大汉明白镇中一些人手痒刀渴，恨不得有公敌出现过过手瘾。

“快走！”三名大汉迅速离开。

待大汉身影消失不见，楚平生牵着毛驴小跑过来，见少年昏迷不醒，性命垂危。

“兄台，醒醒…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