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她有什么是属于她的（1/2）

姜芷岫睡得极好，有时候，身上受点轻伤，疼痛能阻断忧愁，带着些疼痛睡觉，能睡得更踏实。

云露动作极轻的叠被子，姜芷岫还是惊醒了，看着下人房，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云露姐姐～”

云露周身一颤，朝着姜芷岫行礼，“姜姑娘。”便跑了出去。

姜芷岫抿了下唇，这下更没有人会同她说话了。

发髻不敢挽得太紧，头皮被林墨昨夜扯得疼。

林墨信誓旦旦的说不会伤她了……姜芷岫自嘲一笑，扯就扯了，谁让他是高高在上的五皇子，她能怎么办。

她喝绝育汤，对林墨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她对皇室里的事不清楚，经绵竹提醒，她更加觉得自己喝绝育汤是件对所有人有益的事。

诞下孩子，她青楼女子的身份，给孩子带来的只会是一生的耻辱。

她凭什么毁了一个孩子的一辈子。

对于后院的一切，她还很清晰，晨光微起，姜芷岫熟练地到杂物房拿着木盆，棒槌，到井边洗衣。

“姜姑娘，使不得～”正在浣衣的海燕惊恐地道。

“海燕姐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姜芷岫吧，洗衣也是我该做的活。”姜芷岫卷起袖口蹲下。

“姜姑娘，你不是五皇子的～怎么？”

除了海燕，其余的丫鬟都侧头瞥着她，眼中满是疑惑。

“我……来洗几天衣裳。”

她不能说是被五皇子厌弃，只要五皇子不说，虽然所有人能猜到，但多了些疑虑，也能因此忌惮些她。

不至于让她回到从前被欺负的时候。

姜芷岫还未换四等丫鬟的衣裙，仍旧穿着五皇子让人给她定做的乳云纱，她找嬷嬷要了衣衫，还未送来。

她把耳饰，发钗，皆卸下放到枕头底下，独留了翡翠玉镯。

一桶桶从水井中打起的凉水，倾倒在木盆中，姜芷岫觉得踏实了许多，不是林墨说的张张腿就来的免费餐。

现下想来，林墨说她又丑又恶心，那些她迷失的欢愉，她自己都觉得恶心自己，缠着林墨，一遍遍忘情的承欢。

林墨有句话说错了，她从未自以为是，而是时刻谨记着她的身份，只有到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才能获得些许自由。

心里的难受只存留了一会儿，她最擅长的，是忘记。

若一直追忆从前，她怎么能活到现在。

后院静得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敲打棒槌的声音。

时间会冲淡一切，在后院只要安宁的做活，走的那天，兴许林墨都想不起有过她。

姜芷岫惦记着重要的人皮面具，她把它放到了阁间的桌上，林墨的玉佩，他应该是要收回了。

跟在林墨身边，还是了解了些东西，卫柏会向五皇子禀报城中有在巷子中做假证件的人。

没有了玉佩，只要有钱，还是可以出城门的。

打水时，她都想着能跳到府中的湖里，湖通着外面，从湖里游走，被荣妈妈拿水灌时，她学会了长时间憋气，可惜不会游泳。

顿时萌生了一个想法。

现在她做什么都没人敢问她，见她像见到鬼一样，四等丫鬟出不了府门，人皮面具要是拿不到，她可以从湖里游出去。

不会，就学。

跳几次浅些的地方。

林墨一夜无眠，他昨夜让下人把房里的许多东西都换了新的，林墨凝神深吸口气，已经没有任何她的痕迹和味道。

卫柏拿着姜芷岫的蓝色包袱站在门口，“五皇子，姜姑娘的东西要送还给她，还是丢了？”

“她有什么是属于她的。”林墨闷声道。

卫柏闭紧了嘴。

林墨扯过包袱，里面有新平上次留着的人皮面具，他给她的玉佩，皇后娘娘给的房契地契，几盒胭脂。

“只有这些？”

“还有几箱银两～下人怕吵到五皇子睡觉，还没搬出来。”

林墨把包袱塞回卫柏手上，脸色铁青。

“她不要你还上赶着给她。”

卫柏抱着包袱，他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丫鬟听五皇子昨夜的吩咐，把姜芷岫所有的东西都清干净，一根头发丝都不能见。

丫鬟们不敢问五皇子怎么处理，交到他手上，他也不知啊，问了五皇子也没问出答案。

“以后你再在本王面前提起她，就自己拔了舌头。”

林墨阔步离开。

卫柏把包袱交给他的手下，让他交给今日要来换他值守的卫松，让卫松保管，他有主意，忙跟着林墨出府。

子衿被五皇子宠幸的消息立即在王府传开，朝着子衿道喜的同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姜芷岫。

姜芷岫埋头苦洗衣服，独她一人没听见别人议论。

子衿住在云露隔壁，虽失落，但五皇子说了他是因为要送新平公主出嫁，才没有碰她，难掩兴奋。

姜芷岫一人一桌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