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圆房之夜（1/2）

“刚刚太子府送来了贺礼，无非都是给你的珠钗步摇及锦缎布匹之类的，我便替你接了下来，明日一早长安会送过来。”浴桶中的热气浮上来，他表情淡淡地闭着眼。

楚嫣面色凝重，口气却有些吃惊：“那怎么能行，太子府送贺礼来奴婢自然要亲自去磕头行礼的。这等事若传出去，不免为国公爷留下骄纵内眷的名声，且必定会落人口实。而对奴婢亦是不妥，且之前奴婢身份亦是众所周知，指不定会被说成是狐媚子轻佻，落下轻浮的名声来。”

陆延康缓缓睁开眼，看着她低垂的眼睫道：“明日一早宫中的封赏便会到，堂堂敬国公府一品诰命夫人，骄纵一些又如何?而且，你怎么还自称奴婢？”

“啊，妾身失言了。”楚嫣急忙承认错误，羞赧地笑了笑。

不由自主地握了为他擦着后背的手，置于胸前，他又缓缓合上眼轻轻道：“至于太子那边，我用了陕西和贵州两处的兵权换我内眷志骄意满，他们还说得出别的来么。你自然不必担心这些，一切有我。”

楚嫣更加理不清头绪了，大婚之前太子妃亲自至方府送添箱礼，太子亲自带贺礼来喝喜酒，似乎都超出了一国储君应有的尊严之外。想起太子妃对她的态度，她眉毛挑了挑，从他手中收回手：“国公爷与太子妃娘娘可为旧识？”

手中一空，他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是旧识又能如何，她难为你了？”

楚嫣本想佯装出怒意，见他如此不禁失笑：“国公爷为何第一时间感觉是她难为妾身了，妾身在国公爷心中便是如此不成器，是任谁都能随便拿捏得不成。只是太子妃娘娘称呼国公爷的字，妾身只是疑惑罢了。”

大魏男子到性情稳定之时都会起表字。称之为字，以表其德。之前没取过表字的在成年后自行取表字亦是风靡一时，取字亦或根据性情，亦或根据时境。而表字一般都往往写在书画末尾署名用，称该男子表字的一般都是好友，同年，或者是情侣等关系密切之人。

陆延康的表字乃是老敬国公所取，取自《诗经》中“子之清扬，扬且之颜也”，可见在老敬国公对这个嫡子的喜爱程度。

“父亲年轻之时与曾任工部侍郎的肖杰雄为同窗好友，肖杰雄即是当朝太子妃肖若阑的父亲。幼时起我便倍受父亲宠爱，经常被带去参加各公卿之家的宴会和游园，自然亦是经常出入肖家。我与肖氏亦算是自幼时起的玩伴了，约在我四五岁时，在一次醉酒后，肖大人便叫嚷着对父亲说将来让肖氏嫁入国公府。”陆延康面色如常，被温水浸泡许久酒意已渐渐散去，“而父亲是个受人尊敬之人，在任何一件事情上都不可能妄言，便直接推辞掉了。却惹得肖大人极其不满，借着酒意大闹了一场，自那以后，两家人便不再如之前那般走动频繁了。”

“哦，那妾身作为女子便能明白其中缘由了，”楚嫣重新拾起帕子为他梳洗一头墨发，指尖轻轻拨弄着他的发间，令他心间变得酥酥麻麻的。

“明白了什么?”

“这件事对当时的太子妃来产说可能并没有什么，可是因你两家越走越远，她问起肖大人的时候肖大人必定会添油加醋将此事再描述一番吧。长大一些的女子便会生出敬国公是棒打鸳鸯的感觉出来，对你的感情亦是变得亦友亦敌，表面疏离实则想亲近。故在与我提起国公爷的时候，故意提及您的字来显示实则与她的亲密罢了。”

“世间女子的心思也是过于复杂，不要去想她了，你明白便好。”

“可妾身却也有直觉，太子妃娘娘对国公爷也许没什么，却会和国公夫人之间会有些许较量吧！”楚嫣淡笑。

洗毕，楚嫣服侍着他也换上了大红里衣，两位新人携手重新坐回铺着大红锦被的床榻上。楚嫣的头发洗过后随便绾了一个松垮的纂儿，显得她的小脸愈发玲珑。

桌上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点燃八角宫灯，却是数枚大红的喜烛，火红的烛火映在二人的温柔的眼波中，层层叠叠又丝丝缕缕，目光拉不开扯不断地纠缠在一处。

每次与陆延康如此亲密地在一处时她便会生出紧张来，她轻轻眨了眨眼，微微握了握拳头，缓解了一下心中的局促。只眨眼的功夫，他那呼吸之间的温热已迎面而来，柔软地吻住了她，脑中一片空白，她迎上亦咬住他的唇瓣，纠缠之间他抽出另一只手开始探寻起来。

不知不觉间二人大红的里衣已纷纷滑落，在这间熟悉又被布置得陌生的房里，仍然是二人曾经的味道，楚嫣迷离的声音微微在他耳边萦绕：“国公爷……”

“嗯。”

“你说，我们还会不会有下辈子？下辈子我们还能否做夫妻？”她莹白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颈，搂得更紧了些。刚刚分开已经肿痛的双唇更加红润，她抬起眼眸凝望着他，一脸的憧憬。

未着寸缕，肌肤相接，让陆延康已经滚烫的躯体变得几乎炸裂，只有搂紧怀里的软软的这一团，才能让他释放出无限的激情。

他喘息着呢喃：“我一直有个执念……觉得我们上一辈子就是夫妻，生生世世亦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