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梦（1/2）

语文课上，梁老师站在讲台上分发试卷。

台下的同学心墙像是被无数巨大的木桩撞击，快要被老梁的声音攻破。

有人紧张不安，生怕自己借鉴的内容被发现。

“孟笙，你上来把你的名字写一下。”

听到老梁叫自己，她疑惑不解地走上去，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梁老师背过手，侧过身，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黑板。他嘴角轻轻上扬，然后大手一挥，把卷子递给她，“你自己的名字还能写错吗？”

孟笙皱着眉毛接过卷子，看到名字的那一刻，她瞪大了眼睛。

梦笙？梦？

心想：好你个凌念，同桌那么久了，名字还能给我写错。

孟笙站在讲台侧面，转过脸看着凌念。

凌念此时在下面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悄悄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虽然表面风平浪静，心底怕是已经笑开了花。

突然，梁老师大声叫起凌念的名字：“这名字是你给她写的吧？”

凌念一脸茫然地站起身，双手缩进袖子里，承认事实。

“是我的写的，我昨天帮她交卷子，看见她没写名字，然后帮她写的。”

看见上一秒还在幸灾乐祸的当事人现在接受制裁，孟笙垂下眼帘，内心暗自欢喜。

“你这赖字，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人家的姓你也能写错，唉！看看黑板，下次别再写错了。”梁老师故作哀愁地叹气，然后就看着扭捏的凌念发问。

“凌同学，你是不是冷啊？”

“不冷啊。”

“那你手为什么要缩进衣服里面？”

凌念又镇静地把手伸出来，撑在桌面上。

孟笙心里暗自咒骂：他气血不足！天天就知道趴桌子上睡觉。下课再跟你算账！

“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凌念，同桌半个月了，我的名字你也能写错？”

“你这个姓，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下次就不错了。”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还有下次啊？《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你小学没学过啊？”

“不是，你这就有点强词夺理了，人家李白送孟浩然，关我什么事？”

看着他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孟笙气得咬牙切齿。

“我强词夺理？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嘘，下节课英语，我先睡一步！”说完就趴在桌子上装睡。

孟笙等他进入梦乡后，蹑手蹑脚地拿起他书桌上的数学课本，悄悄地在第一页写下：零念。

看着他头顶上翘起的头发，估计是因为昨天晚上洗完头没有晾干就睡觉了，孟笙悄悄地别上一根黑色的一字夹，自己在一旁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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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课上，李老师腰间的“小蜜蜂”在整个教室传播着声音，唯独没有传进凌念的耳朵。

占据靠窗的优越地理位置，他早已伴着特有的催眠曲，昏昏欲睡。

任凭萧瑟的秋风翻动课本，停留在倾斜的英文字母上。

下课铃声打响，他才从恍然大悟——下课了？新课还没听懂呢！

他揉了揉眼睛，一脸茫然地看了胳膊下枕着的试卷，连忙请求支援：“孟笙，那个完形填空第四个空你解释一下呗。”

孟笙看着突然宠幸起英语的他先是一愣，然后又理清思路给他完整地讲解一番，看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她忍不住发问：

“你怎么有闲情逸致把英语从冷宫里拉出来啊？”

“我怕它日后谋害寡人。”

真是戏精，附和上了。

“这宾语从句唉，老师不是刚讲过吗？”

“老梁文言文上的宾语前置我还没搞懂，老李的更别指望了。”

“唉，朽木不可雕也。”

“那是因为没有遇到好的雕刻师。”他拍案而起。

“你在质疑我？”孟笙挑起眉毛质问他，却把他的气势汹汹吓退不少。

“我可没有哦，谁认就是谁。”他一脸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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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窗外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缀满了繁星点点，它们调皮地瞪大眼睛，偷窥人们的心事。

英语题像是拦路虎一样，蛮横无理地竖在凌念面前。

明明就是简单地二十六个英语字母，组合在一起就像是外星人的文字。

此刻他有些后悔英语课睡了懒觉。

他瞥了瞥讲台上单凭一个眼神就能够杀人的老李，撕下一张草稿纸，潦草地写道：

【小梦，英语笔记给我look一下。】

然后用胳膊碰了碰她，把纸条传过去。

孟笙一眼从他的“草书”中看到了那个“梦”字，怒火中烧。

【都说了，是这个“孟”！】她几乎是把笔记本连带纸条砸给他，顺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哎呀，都一样都一样。】凌念带着胜利的微笑传回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