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笑脸（1/2）

春困秋乏，凌念浑浑噩噩地抓起最后一个包子塞进嘴里。

今天的晨读恰好是无趣的英语，捧起单词本，密密麻麻的字母快要让他感到窒息。

上下眼皮蠢蠢欲动，你侬我侬地想要紧密贴在一起。凌念简单地揉去疲惫，开始机械地拼读单词。

“abandon，abandon，放弃，遗弃……”

带着催眠的特殊加成，他右手扶着额头，左手还在指着单词，就开始了“小鸡啄米”模式。

沉醉式阅读变成了沉睡式入眠。

祸不单行，英语李老师正好迈着无声的步伐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居高临下地环顾着班级。

孟笙一个余光中瞟见了李老师的身影，慌忙用胳膊肘去碰凌念，试图将他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凌念支着额头的手突然失去支撑点，他一脸茫然地看了一眼孟笙，然后半梦半醒地抬起头，醒得不能再醒了。

李老师正背着手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却好像写满了愤怒：“周公告诉你这个单词什么意思了吗？”

只感到脑子轰得一声响，耳朵发烫，没有吭声。

“昨天讲的句式听懂了吗？”

凌念抿了一下嘴：“没……”

“谁给你的自信？”

见他不吭声，孟笙还以为他被吓傻了。

李老师持续输出：“高考不考英语是不？今天上午第二节我的课，就找你讲题，现在不会赶紧去问。到时候不会，我就不客气了。”

凌念像是罪犯得到赦免一样点头。

李老师前脚走过去，孟笙侧过身来，温柔地询问他：“你没事吧？”

他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事大了！根本不会！”

孟笙莞尔一笑：“我教你啊。”

凌念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从数学课本里抽出笔，拿出英语课本，端端正正地坐好。

“这类问题的关键，就是找到这个词在句子中充当的成分……”

前面的女孩纤长的睫毛扑闪着，白皙的脸上镶嵌着两颗明澈干净的眼眸。

可那微挑的桃花眼，分明是含情脉脉，偏偏清冷寂然，如结了冰的湖面。

一番通透的讲解，凌念终于醍醐灌顶。

他开心得像个孩子，眼前的英文字母突然听话，好像被自己征服。

正盯着下一题跃跃欲试时，身边的人却笑出了声。

他微微一怔，片刻，眼眸中溢出点点笑意，像是月光倾泻而下。

“你笑什么？”

“我听说，我的同桌是个高冷男神，好像……不是吧？”孟笙弯起月牙般的眉毛，唇角有无尽的笑意蔓延而开。

凌念挠了挠头：“可能，我的人际圈比较小吧。”

的确，圈子越小，纷扰越少。

“听说你理综很好啊，以后多多指教。”她歪着头，冲他盈盈一笑。

“皮毛啦，以后我的英语江山就靠学霸攻打了！”

——————

夕阳西下，池塘边的树木沐浴在余晖的霞光中。晚风徐徐，送来一阵枫叶的清香。

走廊上的人正在谱写青春最美的“剩”夏。

却被监控里老梁的声音打断。

一声战术性咳嗽后，老梁直接给了个下马威：“昨天发的试卷写完了吗？半小时之后我来收，写不完的晚上出去好好吹晚风。”

几秒钟之内，门外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凌念慌慌张张地从杂乱的书本里搜寻语文试卷，孟笙看着他最后从物理练习册里抽出语文试卷，不由得惊叹：时间都花去理综了啊！

看着复杂不懂的文言文，读着感觉四个都对的选项，他的脑子里已经乱成一团毛线。

抬头看了看黑板上的钟表，还有十分钟。

前桌的程诚抓着卷子回头：“念哥，写完了吗？”

“差点差点。”

程诚慢慢吐出一口气：“你也没写完我就放心了，我都准备放弃了。”

一旁的林薇火上浇油：“你想晚上出去喝西北风啊？”

“你又不给我借鉴借鉴。”

林薇白了他一眼，把卷扔给他：“明天记得请我喝饮料。”

他一下子扑在试卷上，敷衍地点头：“好嘞好嘞。”

孟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身边的人眼里含笑。

凌念枕着胳膊吐槽：“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啊！”

然后转头看向孟笙：“孟笙，你的也让我借鉴借鉴呗。”

她瞟了一眼他面前干净的试卷，眉心浅浅皱起，把卷子递给他：“还有八分钟哦。”

凌念只用脚踢了踢前面程诚的椅子：“你抄慢点！”

课代表下来收卷子到时候，凌念瞟到孟笙的名字没有写：“你名字没有写。”

孟笙正收拾着桌子里的草稿纸：“你帮我写了吧。”

“我字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