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颗肾而已（1/2）

墨殇以为是幻觉没有理会，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渐渐进入了梦乡。

林雨鸢何时被人如此怠慢，她怒目圆睁的抬起手，想到什么又不甘的放下，气急败坏的踢倒了椅子。

椅子撞到床脚，墨殇恍若脚底踩空，他惊慌的睁开眼，“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茫然的左右看看，看到是在病房，他才镇定下来。

墨焕看着他那样，觉得好笑，面上却未显半分。他眼睛一转，暗自打量了一番，粲然一笑。

“阿殇，你终于醒了，妈妈喊了你好几声，快来尝尝这粥。”林雨鸢走到床边，伸手去拉墨殇的手，摸了个空。

她丝毫不尴尬，打开保温桶的盖子，舀出红彤彤的粥米。

墨殇晃晃悠悠的下床，扶起地上的椅子坐上去，他还是好累，头一点一点的。

“阿殇，来，尝尝。”林雨鸢把勺子放进碗里，拍了拍他。

墨殇躲开，摇摇头。

“我不吃。”

“阿殇，你还在生妈妈的气吗？”

“没有，我对这粥过敏。”

“这里面的东西是你以前就经常吃的，怎么可能过敏。”墨焕疑惑的看了看粥，不经意说出口，又迅速的闭上嘴。

“分开吃不过敏。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爸爸他检查出肾有问题，需要换，所以……”林雨鸢眼中含泪。

“哥哥他们的都不匹配吗？”

“对呀。”林雨鸢明显一愣，迅速的挤出两滴眼泪。

墨殇听明白了，是想让他直接捐，但是就算他愿意，医院也不敢要啊。

“我做不了，我……”

林雨鸢一把扑上去，指甲透过病服，死死嵌进墨殇的皮肉里，她冲着墨殇嘶吼。

“你怎么就做不了，一个肾而已，你有两个，为什么不能给你爸爸一个。”

墨殇被掐疼了，把林雨鸢推开，林雨鸢跑到门口，对外大喊他不孝。

许多人闻风赶来，聚在门口看热闹。

“妈妈，没什么的，我们还是回去等肾源吧，爸爸一定会好的。”说着说着，墨焕的眼睛掉出泪来。

“啊呀，真是不孝，自己的父亲都不救。”

“就是，不就是一颗肾吗。”

“这么年轻，养养很快就好了，又不会有后遗症。”

“真是养了头白眼狼。”

墨殇没去理会，神色淡淡的:“我捐不了，我有心脏病。”

林雨鸢泪流满面，墨焕痛心疾首的看着他。

“阿殇，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呀，你不想捐可以直接说的，怎么能说自己心脏不好呢？”

“就是啊，你小时候可是最喜欢大喊大叫了，那时候你能闹一晚上。”林雨鸢哭的我见犹怜，满眼哀痛的看着他。

“白眼狼啊。”

“这从小就是个讨债的，长这么大也是难为他父母了。”

“真是不知道感恩，呸！”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看向墨殇的眼睛里带着唾弃和幸灾乐祸。

“早说了你这种人，就该去死。”

“就是，怎么还不去死。”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

“啊！闭嘴，你们都闭嘴。”

耳边又传来了那些虚幻的声音，缥缈又仿若近在耳边，墨殇受不了的大吼出声。

人群瞬间炸锅，一下围了上来，把他堵在病房里，对着他一阵指责、谩骂。

空气渐渐燥热起来，氧气稀薄，墨殇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看着黑压压的一片人，他挣扎着想逃离出去，被人一把推回，他撞在床沿上，热粥撒了他一身，手臂被烫的通红。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呼吸越发急促，他强撑着身体，按响了呼叫铃。

江郁做完了一台手术，回到办公室喝了口水，往墨殇那走。

他远远的就听见吵闹声，但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想掺和，结果越走越清晰。

他正疑惑，墨殇的声音传来，他心下一惊，拔腿就跑。

病房前站满了人，嘴里在咒骂着谁，恶毒的话语张口就出。

“让开，请你们让开。”

江郁推开那些人，往里面挤，后到的小护士也跟着挤了进去。

墨殇靠在床沿上，脸色苍白，额头有细密的汗珠，他的眼神空洞，嘴巴微张困难的呼吸空气。

小护士把人群疏散开，又去开窗通风。

江郁扶起他，摸了一手的汗，他心下一沉，拿起听诊器去听墨殇的心跳。

林雨鸢看着那些人离开，不甘心的拉着小护士的手哭。

“你看他多狠的心啊，不愿意救他爸爸，不就是一颗肾吗？一颗肾有一条人命重要吗？”

“还撒谎，他从小就撒谎，现在还骗我们说自己有心脏病，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