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假象（1/2）

崔八，回了自己一个人的院子。

他脑子很乱，关上院门，又回到那些模糊的记忆里，寻死觅活…

李龟年在某一天，晚上回去时，看见熙攘的街上，有人售卖白菊花，层层叠叠的花瓣堆在一起，形成一团美丽的花，那花却形状诡异的像一团坟包，花的白色很干净他不自觉的想起，李玥。

她死了有多久，对于龟年来说仿佛，就是在上一个瞬间。

李玥的尸体被找到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魏长暮让她提前喝下毒药，没有死的那么痛苦，可是被弃尸荒野，那样多的的饿狼，啃食少女鲜嫩的肉体。

她血肉模糊的躺在那，有蛆虫在她眼眶里游戏，生前的衣服就剩几块布条，可她嘴角仿佛挂着笑，像是解脱。

李玥葬在城外，常青花树下。

李龟年觉得那花四季常青适合陪着她，买了几朵白菊，放在坟前，李龟年，归家去了。

“先生，苏念她是不是长牙了。”李龟年抱着外甥女，在院子里溜达，忽然看见小婴儿嘴巴里有白白的一颗小牙齿，她出生有四个月了。

杜甫凑过来，看见苏念小嘴里确实长了一颗小牙“确实呢，过得真快，小家伙都长牙了。”

一个杂役，忽然捂着脸跑进来嘴里含含糊糊的说“主家，有人敲府门，问朴家主母李玥何在，小的说不清楚，他便给了小的一嘴巴。”

“已经是夜里，谁会来？”杜甫看看那杂役脸上的巴掌印“去处理一下，我去看看。”

“好嘞，主家。”杂役走了

“先生等我一下，他刚才说，找李玥。”说完，李龟年把苏念抱回屋子。

今夜的月亮光，亮的有些刺眼。

那人倒没有闯进来，规矩的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长得白净身材高挺，面带愁容，一言不发。

旁边站着一个妖媚的女人，李龟年见了，皱了皱眉，语气揶揄地道“朴大家主，和安主母啊，不知道你们找的是哪家主母。”

杜甫一看，自是认识安姨娘，还调笑道“安姨娘，怎么来了，想我家龟年的巴掌了吗？”

二人这一人一句，把朴苏合与安姨娘羞辱的表情难堪。

朴苏合瞪了瞪二人，但说出来的话很是客气“李兄，还有这位，杜甫先生。苏合来此，不是为了争吵，请二位，将你们带走的李夫人和我女儿，归还。”

李龟年，觉得听得恍惚，仿佛怒气直冲天灵盖“朴苏合，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活着呢。”

杜甫悄悄瞥了一眼龟年，咽了咽口水，这语气，这讽刺程度，这话语对朴苏合伤害，那是一个高。

朴苏合，脸颊立刻羞怒的涨红“李兄，你何出此言，李玥，她是你妹妹，我为他夫君，来寻她归家…”

李龟年话听一半，直接上前一步，抓起朴苏合的领子就拽“归家！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知道那安毒妇怎么对阿玥的，你知道你亲女儿在柴房怎么奄奄一息！你知道…”

朴苏合刚准备还击的手停在半空，他心口仿佛被砸了一块大石头，侧过脸看向安姨娘。

“李兄，你等一下。”

李龟年看见朴苏合眼神一下子变了，眼尾瞬间泛起红…

便松开手，看他要做什么。

杜甫走到李龟年身后来，轻轻牵起他的手“年年，别太动气，慢慢来。”

朴苏合走到安姨娘面前，今天的安姨娘穿的很简单，妆容朱翠也几乎没有，很安静，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眼神也总四处闪躲，似乎在逃避什么。

朴苏合黑着脸，看向安姨娘，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美丽的脸庞“安若之，是你做的吧，我们那时怎么约定的。”

安姨娘表情有些紧张，身体有些发颤“是我，可你答应了，许我荣华富贵，这样你的秘密我会好好保守。”

她肮脏内心里的那份恶毒，还在作祟，到此时，她还在威胁朴苏合。

她游离的目光还在思索如何辩白。

朴苏合放下手，拿出自己袖口的帕子，擦擦手，然后突然一下把帕子甩在安姨娘脸上“我去你的吧！我朴苏合磊落一生，不过是被你听去了，我朴家长辈叛国的事，你威胁我，让我从窑子里带你走，我是看你可怜”朴苏合的表情像扭曲了一样诡异。

“而且我承认，你很美，就带你回来了…”

“没想到，我自己引狼入室，还听信你的谎话，说什么是阿玥自己赌气出逃。李兄有多珍惜她妹妹，我知道，所以，我可以确信了，你在骗我，联合一整个朴家骗我。”

安姨娘轻轻点头，微挑细眉“朴家是你的，我怎么联合？与其说我骗你，不如说你选择接受，被 我 骗。”

她用那样一张美丽的嘴巴，说出这样的话，那种反差，让人不适。

她奇怪的逻辑，让人费解。

朴苏合愣了愣，他反应了一会“有我的恩赐，你才配在这里，别忘了，你在那个地方生不如死的时候，是谁带你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