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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回(1/3)
金鸡滩的秋天很美,金黄的杨槐树随风摇动,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眩目的光彩,大海子冷清了下来,水鸟都飞到南方过冬去了。后生去大海子的时候,穿上了外套,水太凉,他也不敢下水游泳了:“这时候下水,腿容易抽筋,荒郊野岭的,就自个儿一个人,鬼影子都没一个,有个闪失,没人救得了自己。过几天就要收秋了,生活一多,整天累得跟狗似的大喘气,也来不了啦。”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也是农场最忙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指派到地里干生活,相烘收割、装车、晾晒、扬场、打包、入库。生活特别多,一时半会儿忙不完。人手多少都不够用,哪还有闲人。男人们忙着下地收割,把一捆捆麦子、稻子、玉米、高粱装上小板车,运送到晒场。女人们忙着把成捆的稻麦摊开晾晒,把玉米棒子掰下来剥皮挂在杠子上,把高梁剪下来摊在木板、木棍上。她们还要帮厨做饭,把一桶又一桶大烩菜,一筐又一筐馍馍,一桶又一桶开水,担到晒场上,吆喝男人们吃喝。男人们放开肚皮吃饱喝足,又去地里收割庄稼。大家伙儿没明没黑干了个把月,个个累得半死,才把庄稼收割完。有些晒晾好脱粒、装袋入了库,有些还在继续晾晒。秋收的大气儿已经过去,剩下的生活虽说还有不少,刨土豆,刨红薯,拨豆子,烧稻麦茬子,刨玉米、高粱茬子。地里的生活永远干不完,按部就班做就成了,不再需要全场总动员。
这几天,后生累得够呛,歇缓了好几天,浑身才不酸疼了。他身子还是弱了些,场长尽指派他干些拾麦穗,推车、扬场、点数、传信的轻省活儿。就这样,他都整天累得像那些驴骡,只顾着干生活,想不了其它的什么。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儿的人都把干生活叫受苦:“这农活儿干上个把月,可不就是遭罪受苦吗。弯腰马爬干生活,一天下来,累得腰酸背痛,腰都直不起来,躺在炕上一动也不想动。可想而知,一年到头,风吹、日晒、雨淋,整天干这些营生的镇北人有多遭罪,受得甚苦。”
他恢复了正常,准备开始画画。只要天气晴好,一有空闲,他就穿上棉袄,背上画板,去树林里,去荒山上,去大海子写生。工作忙没空的时候,中午下班歇息那会儿,大家伙儿都回家做饭吃,再睡个午觉。他就凭印象整理思路,把认为最美的东西放在一起,创作他心中的画。他的画中下有远山碧水,近树杂草,上有蓝天白云,北雁南飞。画中有一望无际的海子,一蓝如洗的天空,连绵不绝的荒山,金黄鲜活的杨槐,还有遗世独立、妙曼可人的女子,牵手相伴、相依相偎的男子。他画晨曦,画夕阳,画月光,只要认为最美的瞬间,他都画一画。几个月过去,第一场雪无声无息落下的时候,他竟然画了大大小小几十幅画。
他精心挑了一幅自认为最好的,晚上过去敲门,送给了女子。女子瞅了他两眼,没吭声,一句话也没说,接过画就关上了门。后生愣在门外,不晓得她心里咋想的,是个甚意思。
女子接过画,只瞄了一眼就看明白了:“这画是为我画的,他的心意满满当当地印在画上。”她的小心肝扑通扑通乱跳,差点儿喘不过气来。她静静地立在门后,看着手中的这幅画,一直等到门外的脚步声远了,才悄悄坐在炕沿上,把画立在炕墙上,仔细端详欣赏:“画面上夕阳西下,紫霞满天。远处大海子碧蓝清澈,柔和的光线洒落海面,如宝石般泛着眩目的光彩。近处错落有致的树木在阳光下金黄一片,点缀着些稀疏的杂草。两行大雁当空南飞,一位女子在光影中依树凝望。美景当前,女子仿佛在思念着谁,等待着谁,期盼着什么。”
女子端详了半会儿,心里美滋滋的。她上炕把画框藏在了箱子背后,熄灯躺进了被窝。被窝焐得很暖和,她在黑暗中瞪着眼睛,心里一片火热,脑子里不停回放着那个沐浴着阳光雨露的赤裸男子:“那个男子的面容如此清晰,仿佛就立在眼前,微笑着说,你叫刘月吧,我的心里已经满满的都是你,你的心里有我吗。”她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个傻子,就不能象书里一样,跟人家说点儿好听的情话吗。”她幻想着跟他牵着手在大海子游逛,在夕阳下骑着一匹马驰骋,在格桑花开的草原上漫步,在花丛深处相拥在一起。她的心里一时间已经满满的都是他,不再只有满满的仇恨。
两人一如既往,在大海子偶遇着。你来我往,不温不火地相处着。秋叶彻底黄透了的时候,后生不再下水,只是偶而在天气晴好的时候去海边吹吹风。女子失望地重新骑上了马,开始跟后生一次次偶遇。
后生不晓得女子是咋想的,心里一直静不下来,也放不下来。每次女子骑着马,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感觉自个儿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女子有个什么闪失。可女子没有停留,一会儿就跑出他的视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这种场景遭遇多了,他就能心平气和、心安理得地去欣赏了,虽然只是瞬间的相遇。空闲的时候,他又开始了新的幻想,新的创作:“画上是一片蓝天白云下面的草原,草原上格桑花开得正艳,一匹奔驰的骏马扬起长长的鬃毛,一位女子低伏在马背上,额前的发丝乱飘在脸上,一付在风中陶醉的模样。”他画好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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